鳳錦一向不愛吃甜食,但這蟹黃糕是慕涼月親手做的,而且並未放太多糖,鳳錦便多吃了幾口。
眼看著他似乎沒有要去上朝的意思,慕涼月又給他盛了一碗粥,希望他可以多吃一點。
“三皇子已經被你送出京了嗎?”
慕涼月往他身邊靠了靠,在柳宛心離開花廳時,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詢問出聲。
鳳昭留在京城實在是危險,如若不趕快送出去,隻怕會有風聲透露出來。
鳳錦搖了下頭,唇角微微上揚,“他在皇宮,我計劃今日便將他送走。”
“今日?”
慕涼月有些訝異,咽下嘴裏的米粥。
今日便要送鳳昭出京?這是否也太著急了些。
慕涼月心裏有幾分擔憂,“這會不會太急了些?”
鳳錦瞧她嘴角還沾了一粒米,不禁笑著替她擦幹淨,緩慢地說:“今日是最好的時機,若是錯過了今日,還要再尋時機才能送三弟出京。”
慕涼月不太明白的點了下頭,依舊選擇支持鳳錦,不管鳳錦做什麼,她都會站在鳳錦這邊的。
一炷香後,鳳錦離開了寶安王府,回了自己的太子府。
宮裏有人是他的內應,鳳錦將此事交與童書去做,便很放心的去處理其他的事情。
未到午時,童書便回來了,他站在鳳錦麵前,拱手彎腰,“殿下,您吩咐的事情已經成了。”
“成功送出去了?”
鳳錦坐在椅子上,手邊有一杯還熱的茶,他眉眼不抬,但語氣卻是低沉的。
童書點點頭,“如若不出意外,三皇子此時應該距離京城已有千米的距離。”
他是看著三皇子走遠了,才敢回來稟告的。
鳳錦淡淡地嗯了一聲,顯然是對童書的做法感到很滿意。
他合上奏折,偏頭望向擺在門口的那盆海棠,輕笑了笑,“把這盆海棠花送去給花顏。”
“給花大少爺?”童書很是不解,這是為何?
花府專門設有花房,應當不缺一盆海棠花才是。
“閑話莫問,你隻要送去即刻。”
“是,屬下遵命。”
屬下捧起放在地上的那盆海棠花,雖是不明白太子殿下把花送給花大少爺的寓意,但還是聽話的送過去了。
一盆海棠被送到花府,花顏親自過來迎接,他笑盈盈的跟童書道了謝,滿懷欣喜的收下了這盆海棠花。
夏侯泱這時走了過來,剛要碰碰這花的花瓣,結果被花顏用手給格擋開了,看似不在意地笑道:“泱兒,這海棠花是太子殿下親賜的,一般人碰不得。你先回房去,等一會兒我過來陪你。”
夏侯泱睞了花顏和童書一眼,不免撇撇嘴,“不就是一盆破花嘛,有什麼碰不得的!”
她也不稀罕碰了呢,夏侯泱轉身便回房了。
“童書,替我謝過太子殿下,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多留你了。”
童書點了點頭,很快便離開了花府。
然而花顏收到這盆花後,沒有直接帶回房,而是去了耳房,將門窗都關好。確定四周無人時,才從花盆底下找到一把月牙形狀的鑰匙。
隻有他和鳳錦知道,鑰匙隻有這樣送,才能確保萬無一失,而且不會引人懷疑。
這是屬於國庫庫房的鑰匙,不過不是皇帝身邊的那一把,而是他們偷著拓印了一把。
鳳錦需要這把庫房鑰匙,自有他的理由,而花顏則是幫凶,幫助鳳錦藏好這把鑰匙。
不一會兒,他捧著海棠花站在小院,吩咐一名丫鬟上前,隨便的把那盆花賞給了一名丫鬟,便進房間找夏侯泱去了。
過了一日,鳳錦早起上了早朝,早朝之上,群臣們紛紛將近來各地發生的大事上報,鳳錦百無聊賴的站在一旁聽著,從頭到尾也沒說一句話。
許是皇帝看他太過清閑,便在群臣討論得最激烈的時候說了句,“太子,你的想法呢?”
鳳錦回神,挑了下眉,“父皇問兒臣的是哪件事情?”
皇帝沉下臉,語氣不太好,“方才眾臣在議論上頃山山體崩塌,碎石砸入農家,毀了大片農田,你竟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兒臣聽到了。”
鳳錦站直了身體,“隻是兒臣想不到有何法子能解救那裏的農田,山石損毀了全部的莊稼,今年全國農物的收成應是不可觀了。”
“就這樣?”
他以為鳳錦好歹能說出個計策來,結果他提到的隻有農物收成,瞧他那片仁慈善心,難不成還想替農民們減少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