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九歌在路邊撿了小石子,每走過十米便刻上字。
“可是這做記號也不是個辦法,如果我們始終沒有碰麵,是不是說明他們兩也出了事?”
烏木長門搖搖頭,“可能性很小。水雲絕且先不說,媚娘也是高武藝之人,一般人近不了他們的身。不似我,帶了你這個拖油瓶。”
九歌鼓著腮幫子。他怎麼不說自己是個盲人,連路都不認識?
她心裏安慰自己,千萬不能跟傷患計較。
街巷迎麵走來了兩個穿著富貴浮誇的男人,身上還帶著酒味。
九歌小心攙著烏木長門走著,擦肩而過時,突然被那兩個男人攔住。
“有事嗎?”九歌斜眼瞪過去。
那兩個男人饒有趣味並且猥瑣地看過來,九歌將自己的衣裳緊了緊,莫不是遇見了色狼。
但對方打趣的口氣問道:“呦,這是哪兒來的俊俏少年郎,生得好一副皮囊啊!”
九歌暈死,原來重點不在她身上。
她突然有些心裏有點不平衡了。
九歌嫉妒地看了烏木長門一眼,難道她還沒有一個大男人長得漂亮?
“小娘子,這是你相公?”
烏木長門顯然不想搭理他們,戳了下九歌的手臂。
九歌會意,擺出母夜叉的樣子,推開他們,“要你管!滾滾滾!”
地痞流氓而已,未免惹人注意,還是不要搭理就好。
那兩人並未再追來。
可是他們眼露精光,看著九歌和烏木長門走遠的方向,露出一抹奸笑。
……
九歌拽著烏木長門的衣袖,領著他在街邊走著。
街上少有士兵,留心觀察了一下,也沒有什麼通緝的告示。
“可能那晚丁凱還未來得及稟告。所以城中還不知道他死了,更不知道我們混入了胡地的消息。”烏木長門分析道。
九歌歎口氣,這才第二天,事情就開始變得複雜了。
“如果我們找不到花媚娘和水雲絕呢?”
“那我們在十日之後也必須撤出,馬車就在城門外。無論結果如何,都要準時回去複命。在此期間,我們可以暗中調查一下。是否胡地城內真的有所異動。”
九歌聽著,覺得頭大。
昨天晚上才從生死走了一遭,還不知道未來的幾天,會不會有什麼變數。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唯一會武功的烏木長門不僅是個瞎子,如今還中了毒受了傷。
這樣一個隊伍,如果有意外發生,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太陽的光線突然射向九歌的眼睛,明晃晃閃了一下。
定睛一看,原來是街邊小販在賣鏡子。
這個年代隻有青銅鏡,映照事物沒有那樣清楚。
九歌的視線不知不覺被鏡子裏的這張臉給吸引了,她鬆開了牽著烏木長門衣袖的手,緩緩靠近那個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