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匕首啪嗒一聲,就落在了地上。
江靈歌的嘴角微微緊繃著,看著那老者的眼神多了濃濃的殺意。
“舅舅,涼夜,不如我們拚了!”
她話音落下,已經將那落在她麵前的匕首撿了起來。
那個莫曉見到此處,悄悄的躲在楚清華的身邊,打算找機會下手。
然而,她脖頸一疼,直接昏倒在地。
楚清華眼神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個物件,目光冰冷,殺氣彌漫。
如果不是她還有些作用,楚清華絕對不會手軟。
眾人站在一起,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對麵老者的身上。
老者笑了笑,輕輕揮了揮手。
四周的山坡上突然出現了許多人,那些人手中拿著弓箭,將眾人團團包圍起來。
“慕容夜……不,現在應該叫你楚涼夜,你們別忘了,自己的命還在我手中,如果想要還有活命的機會,就乖乖聽話,不然,今日來到這裏的人,就都別走了!”
江靈歌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楚涼夜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唇角的血卻也止不住的流出來。
江靈歌連忙將他扶住。
“要走也是你走!”
江靈歌抬起頭看著那老者,“將丹王蠱的母蠱交出來!”
那老者頓時大笑起來:“他早就已經算是死過一次的人,如果沒有丹王蠱的存在,恐怕他也不能活到現在,聽話的話,我還會留著他一條命,不聽話……”
剩下的一個洛家長老,直接被捏碎了腦袋。
鮮血崩裂的場麵實在太過淒慘,江靈歌的瞳孔縮了縮。
如今生死一線,那老者的語氣多了幾分不耐煩。
“如果再不動手,那我可就要廢了你們所有人了,楚涼夜,殺了她!”
楚涼夜一動不動。
縱然臉色蒼白,身上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的唇角卻一直在彎著。
“我不會對她動手。”
江靈歌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四周的山峰。
峰巒疊嶂,那足足有一百多個拿著弓箭的女子,密不透風的堵住了所有活路。
江靈歌眯了眯眸子。
她忽然將手中的匕首放在他的掌心裏。
“楚涼夜,給我報仇!”
刹那間,她手腕一用力,正被蠱蟲折磨的楚涼夜怎麼也沒有想到江靈歌會這麼做,他完全沒有力氣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匕首深深的紮進了她的心口裏。
鮮血從傷口處滴落,江靈歌閉了閉眼,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
她指尖還緊緊的抓著楚涼夜的手腕,嘴角緩緩彎著,一點點鮮血卻從她的嘴角滲透出來。
“我想看你活著!”
眼前的一幕,好像一瞬間和前世重疊。
那鮮紅的血色染紅了他的雙眼。
江靈歌在這一瞬間,目光對上那黑衣人一直藏在鬥篷之中,沒有露出來的眼睛,然後,她彎了彎唇角笑了起來。
那黑人身體驟然僵硬了一下,思緒混亂的那刹那,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四個聖島長老卻齊齊出手,猛然將手中的武器對準了那個黑衣老者,那人眨眼間被四樣武器刺中。
楚涼夜抿著唇角,一雙眸子裏布滿了鮮紅的血絲。
“靈歌……別怕!”
江靈歌動了動唇角,剛才她已經用盡了最後的力氣,那老者之前對他們一直十分警惕,她連使用出催眠術的機會都沒有。
“我,沒事!”
雖然口中說著沒事,可每一次開口,都伴隨著無數鮮血從嘴角流出。
楚涼夜皺了皺眉:“既然沒事還吐這麼多血?”
江靈歌勉強牽動了一下唇角,傷口雖然沒有刺破心髒,可是卻也傷了肺腑,她現在每說一句話都十分困難。
“扶我過去!”
楚涼夜衣襟上也全部都是血跡,好在他衣服的顏色很深,並不能看的太清晰。
他扶著江靈歌來到那個老者麵前,江靈歌對著那四個長老點了點頭。
唐墨蕘的聲音跟隨而至:“母蠱的宿主如果死了,它也會跟著死亡,而且,子蠱也會死!”
江靈歌微微一笑:“沒事,大家都死不了!”
她抿著唇角,直接撕開老者的袖子。
果然,就在老者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個同樣的紅色圖案。
而那紅色圖案仿佛就在蠕動,江靈歌一把拔掉自己心口匕首,忍著疼在指尖的位置劃了一個同樣的小傷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江靈歌的身上。
江靈歌閉著眼,回憶著上次給楚涼夜療傷的場景,就看到,一刻雪白色的,看起來十分小的一個小圓點從那老者的手臂中鑽了出來。
她並沒有猶豫的將血放在那小白點兒麵前,所有人眼睜睜的看著,那白白的小東西進入了她的指尖。
然後就在她的手指背後的關節下方安了家。
鮮紅的血色彙聚在一起,江靈歌立刻感覺傷口的血都少了很多,楚涼夜冷著一張臉將她的傷口包紮好,然後將人直接抱了起來。
那老者死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楚清華忽然走到兩人身邊,“那兩瓶毒藥呢?”
江靈歌沒有力氣,就讓人將那藥瓶丟了過去。
就在此時,楚清華走到老者麵前,掃了一眼老者一動不動的屍體,直接將毒藥灌了進去。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好似都聽到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原來,那老者根本沒死。
“他一身毒,就連血液都不幹淨,留著禍害人不好。”
原本的老者,在那一瓶毒藥下,瞬間血肉腐爛,沒多一會兒就化作了一具骷髏。
江靈歌眯了眯眸子,好像知道那毒藥還有一個十分好聽的名字。
紅顏枯骨。
看上去還很相似。
原本守在四周的那些手拿弓箭的人,此時已經有人悄無聲息的解決的掉了。
雲深一襲白衣偏偏,站在山坡上,清風吹起他的長發,越發將那個溫潤爾雅的人襯托的深不可測。
江靈歌和楚涼夜的身上染的全都是血。
江靈歌微微揚了揚唇角,感覺這次贏的很痛快。
至於夜靖和大長老,此時已經被人收押起來,作為日後他們收了東瞿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