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秉南見她這般不拘小節,倒有幾分欣賞,等她稍作休息,才聽她慢慢講了牛家村的事情。
“多虧你派了人手過來,要不然我們村裏剩下那二十戶人家恐怕都保不住了,連我師父的命都差點搭進去。所以我想來說聲謝。”她說著,就行了個抱拳禮。
“方才你已經說過了,不必客氣。這些不過是本王份內之事罷了。”趙秉南又笑了一笑,才問道,“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了?”
那姑娘臉上一紅,“我叫葉憐瑛,今年十五。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你對我有意思?”
這葉憐瑛雖然麵帶赧色,可言語間卻依舊是豪放得很,弄得趙秉南倒是哭笑不得了。
正準備跟她解釋,外麵又有人來報,“王爺,溫院首已經接回來了。”
趙秉南趕緊起身,準備出去迎接,但葉憐瑛卻追了上來,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要去哪兒?”見她絲毫不拘禮數,還帶著點孩童似的天真爛漫,趙秉南才道,“這樣吧,本王讓人帶你先去休息,晚些時候再與你細說。”
他眼下著急去見溫太醫,想要確認他已經脫離危險,以不負六弟趙秉寒所托。
雖然溫太醫如今已經辭官,但他此次義舉讓北境的百姓對他十分敬佩,依舊習慣稱呼他為院首。自從他到了這裏,便幾乎是吃住都與病人在一處,為了清楚這疫病發展過程,觀察藥效,幾乎不眠不休。
這種執著到幾乎瘋狂的狀態,才讓他免疫力衰退下來,一不留神便被傳染上了疫病。
起初,他的情況非常不好,幸虧弟子岑方文一直在身邊近身照料,是以才保住了一條性命,但也因為怕在路上出事,才沒做遷移,一直留在蕭嶺,北郡三郡最北的邊關城鎮。
直到趙秉南來了之後,溫太醫那邊得到補給,情況才有所好轉,才被人接了回來。
他見到溫太醫的時候,才看到他本人瘦了一圈,幾乎衰老了十歲似的,不禁心中感慨,“溫太醫這次真是辛苦了,本王會向父皇稟明您所做出的一切功績。還請好好休養,剩下的事就不必擔心了。”
“豫王……京城……”溫太醫說話聲音低弱,但趙秉南馬上就猜到他要問什麼。
“請放心,六弟跟淑妃娘娘一起安好。”趙秉南回道,“六弟這次本來要一同來接您回去,但他身子經不住路上顛簸,被我勸了回去。臨行前,他再三囑咐,讓我一定要將您平安帶回。”
溫太醫雖不再說話,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欣慰。
旁邊的岑方文低聲提醒道,“殿下,打擾了,我師父該喝藥了。”
趙秉南這才起身,看了一眼岑方文才道,“請好生照顧他。”
“是,應該的。”岑方文回道,雙手舉帶額前行禮,態度甚是恭敬。
趙秉南向外走去時,卻對此人留了心思。他記得小冬曾跟自己提起過,此人在六弟府上曾為他救治過突發惡疾,並且小冬還懷疑此人跟煉血堂有莫大的聯係。
隻不過他派人去暗中調查,這人便像是泥牛入潭一般消失了。如今看來,他隻不過是依附在溫太醫身邊,藏匿了自己的行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