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一番說辭,堵得趙秉褀不好再開口。
他隻好向著皇後行禮道,“皇後說得正是,是兒臣考慮不周。”
皇後見趙秉褀難得沒頂嘴,也沒反駁,便對餘嬤嬤一笑,“本宮記得,上回讓豫王妃在祖廟裏抄經祈福,似乎成效不錯,依本宮看,她就該修身養性,再多抄抄經,人沒那麼多雜念,自然也不會多生出那些個病來。”
餘嬤嬤應道,“娘娘說得在理,人食五穀雜糧,生病乃是常事,過得太精貴,反而才易體虛。”
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就是在暗諷孟小冬太過嬌氣,讓趙秉褀暗暗攢緊了拳頭。
等目送她們離開之後,他打算親自去見父皇,可徐公公把他勸了下來,“七殿下,恕老臣多嘴,眼下這時候,您還是莫要忤逆皇後得好。”
趙秉褀擰起眉頭來,“徐公公,父皇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徐公公左右環顧了一圈,才幹笑著,“老奴送殿下出宮。”
他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趙秉褀微微一愣,卻很快察覺到他的意思,便跟著他下了台階,一路向宮門走去。
他們在行進中,徐公公才低聲跟趙秉褀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請他出宮之後,盡快轉告給趙秉南。
“還請殿下務必讓豫王殿下這幾日抽空進宮來麵聖,否則……”徐公公服侍了文德帝一輩子,見慣了風雨,他對危機的嗅覺,其敏銳程度遠遠超過了趙秉褀的想象。
雖然趙秉褀心裏仍希望是徐公公杞人憂天,但還是應道,“放心,我一定會告訴二哥!”
豫王府裏,東廂院子中,站了一圈人。
葉憐瑛在屋裏已經單獨跟孟小冬待了好一會兒,她讓人準備了熱水,跟七八十種藥材。做好了這些準備,就給孟小冬泡上了藥浴。
她出來之後叫來兩個丫頭,“每隔一炷香的時辰,就給她喝一杯參茶,能喝多少是多少。這藥浴熱水不能涼,再來兩個人一直看著。”
然後她便走到趙秉南麵前,“接下來,就該你陪我去采藥了。”
趙秉南眉頭一蹙,“你要什麼,王府的倉庫裏都應該有……”
“要解她的毒,不能用炮製好的藥材,隻能用山野之間新鮮的,知道麼?采到之後,四個時辰之內才有效,否則根本沒用。我隻問,你去不去?”葉憐瑛盯著他的雙眼。
“為何要讓王爺陪你去?我陪你去,不也一樣?”莫離站出來,對葉憐瑛說道。
葉憐瑛睨了他一眼,不想理他,轉而繼續望著趙秉南,“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要救你那夫人,隻能是你親自陪我去,別人都不行。你若不去,那我便不救了。”
這話十分有威脅意味,趙秉南微微眯起眼眸,像是要將她看穿似的。
而葉憐瑛卻是彎著唇角,等待著他答應。
她知道,他一定會答應的。
“我師父說過,在《地經注要》這本書裏提到過,京城以西的山脈間生長著這種隻在夜間才開花的植物。白天是一種顏色,而到了夜間又會變成另一種顏色,甚是奇妙。”一路上,葉憐瑛繼續滔滔不絕地跟趙秉南講述著各類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