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孟雲輕,這路上的行人都被嚇到了,趕緊躲閃到邊上,讓開道來。
高呼之人正打馬疾行,一身藤甲,像是傳信小吏,而且這條街道是京城主街。他能如此焦急,又不顧路上這麼多行人,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孟雲輕與其他人一起退到邊上。那一人一馬在眾人的注目中朝著宮城方向遠去。
最近還會出什麼事呢?孟雲輕想起這兩日王爺都是早出晚歸的,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按理說,小冬剛剛恢複,以他平日裏待小冬的態度,該是留在府上多多陪伴才是。
倒是孟小冬,原本多精明的一個人,在這種事情上卻是顯得粗枝大葉了起來,雖說王爺一直也未納妾,看起來似乎對小冬一直也是挺好的,可他畢竟是皇子,眼瞧著其他皇子膝下都有了子嗣,而小冬……
這難免會被有心人用來大做文章,她甚至懷疑王爺是故意把那位葉姑娘帶回府上,借以試探小冬的態度。
這世上,誰不是先為自己打算,為滿足一己私欲,手足親情都可以背棄,她心中不禁一陣酸澀。
“雲輕!雲輕,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看花了眼!”趙秉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幹脆翻身落馬,把韁繩甩給後麵的小廝,幾步朝著孟雲輕小跑了過來。
孟雲輕快速抹幹眼角濕潤,才抬起頭來,對著趙秉褀虛行了一禮,“七殿下。”
“你怎麼忽然這麼見外,都跟你說了,你我之間毋須這麼多俗禮。你要去哪兒?是置辦什麼東西嗎?我陪你去!”趙秉褀沒有察覺到孟雲輕臉上的異樣,繼續說著。
“不用了,七殿下去辦正事要緊,民女先行告退了。”孟雲輕故意要跟他保持著疏離。
趙秉褀偏就一副不死心的樣子,厚著臉皮跟在她後麵,“今兒小爺正好有空,唯一的正事就是陪你,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
孟雲輕在前麵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回頭瞪著他,也不說話。趙秉褀被她這表情鎮住了,緩緩舉起雙手,準備扶住她雙肩,可還沒碰到她,就聽她開口,用不大的聲音說道,“當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趙秉褀一愣,孟雲輕趁這空檔,轉身就沒入人群裏,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他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裏,苦笑道,“原來我這麼招人嫌。”
“殿下!原來您在這兒,叫屬下好找!”說話的人是城防營的管行培。
自從趙秉褀幫著趙秉南破了幾起案子,文德帝見他終於肯定下心思來,就許了他一個閑差,擔任起城防營的司正。
趙秉褀正憋了一肚子委屈,一見是自己小跟班,沒什麼好臉色,“今兒爺不痛快,回府喝酒去了!”
管行培趕緊幾步攔在前麵,深深一揖道,“殿下這可使不得,出案子了!”
趙秉褀歎了口氣,“辦不了的,就交到刑部去!再不濟,還有大理寺的齊大人!”
他脾氣上來的時候,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管行培隻好提高了聲音,“七殿下,咱們抓的是勤王府的人!您真不想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