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丫頭看見是莫離過來了,便打趣道,“葉姑娘厲不厲害,我們確實不好評判,但藍衣肯定在你心裏頭的份量不一般。”
綠衣回頭招呼著正在烹茶的藍衣,“相公來咯!”
藍衣臉頰微微一燙,白了綠衣一眼,“別鬧!”
莫離嘿嘿幹笑著,將匣子送到孟小冬麵前,“這是王爺讓我送來的。”話還沒說完,他那眼睛就禁不住往藍衣那邊瞟。少年新婚,難免歡喜外露,毫不掩飾自己對藍衣的這份熱情。
孟小冬在他們兩人之間掃了一個來回,微微笑著把匣子收了起來,“雲輕,綠衣,咱們到屋裏去,你們也同我一起瞧瞧王爺送了份什麼東西。”
她故意落下藍衣,就是給他們倆單獨相處的時間。
莫離見她們都進了屋裏,院中四下也無別人,就壯起膽子伸手去牽藍衣的手。這可是拜過堂的媳婦,堂堂正正地牽。藍衣手裏還握著烹茶的長勺子,嬌羞地舉起就要用勺炳來敲他。
莫離挨了木勺柄一記爆頭栗,佯怒就開始追著藍衣哈她的癢。
屋裏的人聽到外麵那小倆口的笑聲,也隻是假裝沒聽見。
屋裏屋外,一片祥和歡快的氣氛。
近日裏,京城中討論得最多的還是三皇子趙秉煜,可謂當世英雄之隕落。
而當初附庸趙秉煜的五皇子也被牽連,文德帝命他在府上靜思己過,無詔不得入宮。這讓德妃簡直欲哭無淚了,不過她也算留了心眼,不哭也不鬧,像是認了命,默默接受這安排,還去信寬慰趙秉軒。
唯有六皇子趙秉寒明明也是立了功,卻事不關己似的,竟然跟著葉憐瑛一起,輕車慢馬地回了一趟牛家村。
“你是怕我治不了,所以才跟著我想去見見我師父?”葉憐瑛抱著腦袋幹脆半躺在車廂裏的坐榻上。
她這懶散的樣子,一點也瞧不出是個醫術高超的大夫。
趙秉寒就坐在她旁邊,淡然一笑,“姑娘誤會了,最近京中事多,不過是尋個借口出來躲一躲。叨擾之處,還請見諒。”
葉憐瑛歪著腦袋仔細打量著他,對比趙秉南平日裏待人溫和,其實跟誰都隻是虛禮,一片疏離,而他卻是看著冷清,實則平易近人,跟人說話時一點也沒皇子架子。
唯一可惜的就是雙腿殘廢,除此之外,他這模樣也長得俊,倒是好人。
她忽然心一熱,開口道,“若是我給你治好了,你以後怎麼謝我?”
趙秉寒抬眼望著她,“凡我所有,你想要什麼,盡管拿去便是。”
葉憐瑛頑皮一笑,“這麼大方!那我可就要動真格了!”
馬車雖然行得慢,一日時辰也到了牛家村。
時隔瘟疫發病已半載有餘,幾十戶的小村落如今也蕭條了,像是殘風孤燭,苟延殘存罷了。
他們到了村口便下了馬車。白澤推著趙秉寒的輪椅,在村裏這唯一一條尚算平整的土路上走著,還是有些顛簸。葉憐瑛瞧著他辛苦,便道,“你們還是在村口等著,我師父家就在村東頭,我一口氣跑過去,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