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王應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這件事傳開了,隻會對輕煙的名聲有影響,還請皇上成全微臣。”
文德帝輕輕點著頭,“你放心,朕一定會給惠陽一個交代!”說著,他睨了一眼跪在那兒的德妃母子,“從今日起,老五就安心在府上修身養性,無詔不得出府!俸祿全停,直到你認清己過。德妃,教子無方,以後在你的崇德宮裏無事也不要隨便走動了!”
德妃趕緊扯了扯趙秉軒的袖子,拉著他一起向文德帝行禮謝恩。
待眾人退下之時,文德帝忽然看見安陽王目光甚是關切地望了德妃一眼,而德妃也回望了他一眼。這二人之間隻一個眼神,就讓他不由得猜想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經曆過差點被至親之人毒害,文德帝疑心病越來越重,可他親眼看到這一幕時,不由得多想了一層。
“長福,若你的至親被人差點欺辱,在大婚之前被人毀了名節,你可能坦然原諒對方?”文德帝緩緩開口,問向伺候在身旁的徐公公。
徐公公想了想,才回答道,“若此人身份極為貴重,老奴自知無力反抗,便也隻能認命了。”
“可若此人並不算位高權重,隻要你說句話,就可以讓他入罪,你會做何選擇?”文德帝繼續問道。
徐公公幹笑了一聲,老實回道,“那老奴自然是希望可以依國法,讓有罪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這人精跟在文德帝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他在懷疑什麼,便補充道,“老奴不過是普通凡人,許是安陽王顧念與皇上之間的情誼,不想讓皇上太難做,才對五殿下網開一麵。”
“朕倒是記得承平三年時,惠陽出遊,在外麵被一群紈絝子弟圍住,不過是言語上衝撞了幾句,還沒動手,安陽王當日下午就帶著副將把那些貴公子吊在了城門樓上,任誰來求情,都不放他們下來。其中還有魏卿家的侄兒,把狀都告到朕這兒了。”文德帝回憶往事,曆曆在目一般。
“他的脾氣,朕最清楚不過了。親疏分得最是明白,也最是護短。至於他為何要替老五說話,想必是另有內情!朕一定要弄個清楚!”文德帝一邊似自言自語,一邊望著那早已經空空如也的殿門,出了神。
孟小冬隨趙秉南一早已經回府了。
進院子時,莫離走在前麵跟藍衣小聲說道,“下次遇到這種事,別往前麵衝,把王妃護著往後麵跑。你是真不知道我聽到綠衣哭著來求救時,心裏有多慌!”
趙秉南望著孟小冬也歎了口氣,“莫離說的,也正是為夫想跟你說的。倒不是說你們救人不對,隻是下次量力而行,先保護好自己。”
孟小冬有些愧疚地輕輕點頭,“是,夫君教訓的在理,往後我一定小心。”
孟雲輕在院子裏收拾著東西,聽到他們這般對話,不無擔心地問道,“怎麼進回宮就出事,這回又是怎麼了?”趙秉南送她們進了屋裏之後,就先去書房忙自己的事了。
綠衣跟藍衣才你一言我一語地跟孟雲輕講述了方才遭遇的那些事,自然也提到了文德帝已經當眾宣布了惠陽郡主與趙秉褀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