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放下還尚在繈褓的女兒,尋了念丫,“你去太傅府看看溫酒在不在,溫酒在就請過來。”
“溫酒小姐…”念丫眼神躲閃。
“奴婢這就去。”她欠了欠身,尋了一人去找溫酒,溫酒恰好在皇後身邊隨侍,與她同時伴側的是丞相之女,湘玉,湘玉十八了還未出嫁,如今是在皇後身邊兩年,贖罪。
“湘玉,你今年尚且十八有餘了吧,”皇後提起,“換作平常家的姑娘早早就嫁出去了!”皇後表達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希望湘玉盡快尋一戶人家,別在執迷不悟,在豫王身上浪費心思。
“娘娘知道臣女的心思,今年秀女大選,臣女做妾也是心甘情願的!”心高氣傲,堪比天之嬌女的丞相女兒服軟,她心底肯定是有豫王的。
近來豫王進入朝廷格局變了不少,很多大臣都在陛下的耳朵邊上說著豫王的賢明大度,鋒芒畢露,她有些擔心小三會不會被壓一頭。
“呸!”溫酒冷冷出聲,“好歹是重臣之女想著插手別人家的感情,你也就這貨色了!”
她直言不諱。
皇後規勸道,“懂禮點,陛下好生叫我安排你的婚事。”
溫酒滿不在意拿起一隻桃子自顧自吃著,跪在地上的湘玉被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指甲嵌入肉裏麵,她擠出一滴眼淚,“求娘娘成全!”
成全個鬼!
溫酒蹬了她一眼,皇後的心思如何不懂,現在給豫王強塞女人就是破壞她們夫妻兩的和氣,皇後可不想做這個罪人,吃力不討好,偏湘玉就是個真正的蠢貨,什麼也不懂,一門心思嫁進王府。
“隨緣吧,溫酒陪本宮走走。”皇後敷衍敷衍就過去了,溫酒接過她的手,和她跟一對親姐妹一樣走過去,這一年來,她對皇宮盡心盡力,還比不上一個剛進來的溫酒討皇後的歡心,這個溫酒…跟孟小冬那個賤人是一道的,都不是什麼善茬!她恨的牙癢癢的,起身,腿軟了,直接撲到地上,委屈噴湧出來,她在石子上麵哭的放肆。
直至淑麗妃的身影出現。
淑麗妃淡淡撇到了湘玉全是鼻涕眼淚的臉,“丞相家的姑娘嘛,送回去,擾到本宮的興致了。”她不理會湘玉的情緒,更在意的是那姑娘。
湘玉懵懵坐在地上…回…回去,她不能回去,回去了還怎麼嫁進豫王府?
“娘娘,娘娘!”她提著裙子追了上去。
“娘娘,犯不著跟一個大臣的女兒置氣。”身邊的大宮女遞上一張帕子,淑麗妃最近時常幹嘔,看到惡心的畫麵就會想吐。
“本宮隻是在想豫王妃什麼時候進宮,本宮想看看那個孩子。”那個和霓裳同月同日同個時辰出生的孩子。
“上天會保佑小郡主的。”大宮女挑著淑麗妃愛聽的,總是能說到她的心坎上麵,這是淑麗妃這個不好相處的女人能接受她近側的原因。
“本宮得送點東西過去。”思念蔓延,淑麗妃數不清多少個日日夜夜,望著霓裳的虎頭鞋發呆。
“唉…”大宮女跟著歎息一聲,娘娘執迷不悟,硬是要把挽玉小郡主當成霓裳公主。這分明是不可能的。
皇後沒帶著溫酒繼續逛著,帶她回了寢宮,空中飛舞的白色柳絮嗆的門口掃落葉的丫鬟頻頻打噴嚏。
“溫酒,本宮信的過你,你覺得京城哪戶人家適合湘玉?”皇後說的很明目張膽,一雙風眸帶著笑意,緊盯著溫酒。
溫酒不明所以,她裝傻充愣,“丞相之女不如送進宮伺候皇上好了,也了卻丞相想送女兒進皇族的願望。”
溫酒不怕得罪人,皇上都四十多歲了,正是身體俞漸虛弱的時候,放湘玉進來給淑麗妃添堵不是好事嘛於皇後而言。
可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年輕的女人都不喜歡老男人,溫酒尚且如此。
“溫酒,你這話說的半點不差,那不如你也照辦好了。”皇後眯起風眸。
“哦,那娘娘還是別想了,皇上說了臣女的婚事自行做主,您呐,跟皇上作對可是不好的哦。”溫酒咧嘴笑著,未見絲毫怨念。她抬手喝了口茶,熱茶緩解一絲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