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奴家是被南湘的父母賣過來的。”她哭的梨花帶雨，肩膀顫抖，眼淚滾落成珠，孟小冬張開手，想抱又覺得不太合適，手懸在空中。
不是哪個女人天生都想當妓子，全是無可奈可被逼迫到這個地步，這麼一覺得，她驀然同情起了船上的姑娘們。
千小小躍入孟小冬懷裏，卻被某種力度反彈回原地。
孟小冬懷中一空。
“擦擦眼淚。”趙秉南遞過來一張帕子。
千小小抽走他手中的帕子，“你這醜人還挺好的嘛。”
醜…又是醜，她知道醜是什麼概念嘛？
趙秉南真覺得不該給她遞帕子。
“千姑娘想過要贖身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這樣不會有人那樣看你的。”隻要逃逃出去了一切海闊天空。
“不，不了。”千小小苦笑一聲，“媽媽不會放奴家走的，她要掙錢，沒了奴家不行，就算金銀珠寶，媽媽不會看上的。”
千小小眸光水亮黯淡下去，一身青衣單薄瘦削，怕是受了不少折磨，才讓她斷了要離開的念頭。
孟小冬不僅僅是可憐她，更起了想送她走的念頭，趙秉南關鍵時候拉她到身後。
“我們該走了，姑娘告辭！”
孟小冬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趙秉南托著離開。
“你扛著我做什麼？”孟小冬不明所以，為什麼非要扛的？她的臉老臉往哪裏擱？
“小冬…不抗你你會走嗎？”趙秉南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放開她。
孟小冬無話可說。
心情難免不爽。
“你想贖那女子？”他摟著孟小冬的肩膀。
孟小冬輕輕點了點頭，“我是想送她離開。王府不差那點錢的。”
“你想過世間女子可憐千千萬，你能幫所有嘛？千小小不願意離開，你看不出來嘛？”趙秉南在教孟小冬一點點認清楚事實就是這樣殘酷。
“誰願意待在那鬼地方啊，她肯定想走的，有手有腳伺候男人，哼哼哼！”孟小冬眼睛瞪著他的下巴，做出一副凶相，跟隻小貓咪一樣，稍有不慎就會給你一抓子，趙秉南腦海中浮現一句，欠收拾的女人！
“離開那裏她什麼都做不了，青樓女子，除了唱曲兒跳跳舞，你覺得…能做什麼？”趙秉南說的不無道理，換言之他就是在跟孟小冬這個榆木腦袋講道理。
“我…”孟小冬猛地朝趙秉南腳上一踩，“醜大哥，別跟著我！”
她倒是較勁上了。
千小小的卻不屬於正常女人的範疇。
能將京城第一美男子認作醜公子，該找個大夫好好看看眼神了。
趙秉南跟隻老鼠一樣尾隨其後，孟小冬停他就停，孟小冬走他就走。
始終離她五步遠。
期間有幾個姑娘跑過來要送他花，趙秉南一一謝絕，一抬頭，孟小冬如炬的眼神瞧過來，冷哼一聲，甩甩袖子走開了。
醋壇子…趙秉南絕定回去之後好好修理這女人一頓。
“混蛋，招蜂引蝶，不是好人！！”孟小冬隨意找了根樹枝比劃著，到處戳戳，做出凶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