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含笑看著你,頓時堵悶的情緒消了不少。
她撫摸那畫的底下的長條漆木,油的發亮,定是被人撫摸所致。
“這還是涼彥那小子的舊情人吧。”孟小冬揣測道。
“什麼是舊情人阿…”安康似懂非懂,怕教壞小孩子,孟小冬隨意編了個借口,“舊情人就是…朋友,朋友的意思。”
“那朋友…”
孟小冬“噓”的一聲,“別問了,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她移著腳步,往外走著,等見著了揉著腰的奶嬤嬤,才將閨女丟開,去書房探聽消息去了。
趙秉南一臉嚴肅,大概是涼彥要走了,有些賬該算清楚了。
“記得叫淮陽王將你在豫王府的一切開支都結了,順便…去跟管家說了,阿紫你可以帶走。”
涼彥愣了一下,露出一絲笑容,“還是秉南懂小爺,小爺這就去。”
正準備腳底抹油將人帶走,趙秉南拉住他的肩膀,“前提是你要將淮陽王府的一堆破事給弄好了,人才能過去。”
“這不是為難小爺嘛,小爺哪裏有天大的本事跟那老女人作對,她不得給我吃了。”涼彥心生懼意,就是因為那老女人煩人至極,打主意打到他婚事上了,涼彥才不得已從王府溜出來。
“你大哥去了趙秉寒那裏當侍衛去了,暫時她不敢動你,再者,本王會推你一把。”趙秉南拿出一張白紙,“事後記得…一塊結了。”
奸商,一王府的奸商。
涼彥抽了抽鼻子,“涼粼腦子不好去給皇子當侍衛,那老女人真肯?”
“不是不肯,是你繼母得罪了淑麗妃,你覺得她會有好日子嘛?”趙秉南一記厲眼,涼彥秒正經起來,“本王幫你算過了,這是老天給你的機會,沒了你就得繼續逃婚了。”
趙秉南好心提醒,就看他有幾分頓悟了。
涼珠兢兢赫赫接下白紙,“你什麼不寫就讓我簽個白紙?”
“簽底下,到時王妃寫滿。”
“噗”涼彥的一口老血。
這不等於…她寫什麼自己就得應什麼,等同於賣身契了嘛。
這對無良夫婦。
“當然,你可以不填,到時人沒了,你沒了,都不幹本王的事兒。”趙秉南慢悠悠的拿起毛筆沾了墨,不怕他反悔,遞到他麵前。
涼彥內心忐忑之餘,不簽字畫押,怕一到淮陽王府他就得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吧。
硬著頭皮,他直接從懷中取出白玉扇子,上麵拐著一塊玉墜子,涼彥藏的好,他的信章,就是那塊玉墜子,蓋在白紙上麵,紅色的痕跡,醒目的灼傷他的眼睛。
“小爺這算是…把命都給秉南你了。”他大口呼氣,再賣力吸氣。
“不值錢。”趙秉南將白紙很是隨意的折好,丟在一旁的青花瓷瓶裏。
“你這樣小爺很戳心的。”他捂著受傷的心靈,背過身,頗為些傷春悲秋道,“小爺走了。”
孟小冬在他走後,瞧了涼彥背影好幾眼,“他就這麼走了?”
“還能怎樣,本王留他過冬不成?”趙秉南坐在圓窗邊,他這裏的景致是真的極好的,圓窗外就有一株綠藤伸著小枝芽探到屋裏,一片綠意盎然,又敞亮,屋裏除了那張塌子所在的角落再找不到陰暗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