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趙迪邀著驢兒行至鎮江的西津渡,準備渡江,西津渡自古就是繁榮之地,因其乃是南北相通的要道,商鋪繁榮,漁業發達,船家兜滿,趙迪牽著驢兒東顧西瞧,見一處吆喝賣買饅頭,便聞聲走到饅頭鋪前,店主招呼著問要幾個,趙迪想著還要為路上準備些,便要了十個,摸出銀子給錢時,突然背後一股勁風襲來,趙迪不急不慌,隻是納悶,誰會在這地方突然偷襲自己,若是自己閃躲,那這股勁風的兵刃還是暗器定會打在店主身上,而此刻店主也麵露驚恐之色,趙迪不敢避身,轉身用饅頭當在胸前,運足真氣灌入饅頭內,隻聽得一聲悶響,一條長鞭似箭一般穿入饅頭包裏,卻也再前進得分毫,趙迪趁機看清偷襲自己的人,原是一名蒙古裝束的女子,女子身後跟著一群穿著紅衣藏袍的喇嘛,趙迪一眼看過去,喇嘛有十二個,個個神情威武,身型彪悍,騎著的也都是汗血寶馬,那女子胯下的馬駒更是難得一見的稀世寶馬,全身黝黑鋥亮,隻兩眼之間一片白毛,就像額上長著的第三隻眼睛,那女子右手握鞭,此時她想將鞭兒收回,卻被趙迪的內裏吸住,扯了幾回終是不得,有些氣惱,一雙大眼珠子直瞪著趙迪,怒道:“撒手!”趙迪與之較勁,發覺女子內功不弱,但自己還能隨心對付,隻是心疼懷中的饅頭,便撒手,攤開布包,饅頭都爛了,趙迪一陣懊惱,正要向這女子討賠,豈知那女子撤鞭後並不罷手而是立即變招,鞭子就似遊龍一般在空中旋轉,趙迪又隻得用饅頭包抵擋,這一鞭直將趙迪的饅頭包裹旋出一個窟窿,登時饅頭變成了饅頭末撒了一地,這下她有了堤防,扯手也快,鞭兒很快回到手上,趙迪與她素不相識,本也不想跟她動手,但是第一次方可說是認錯人,可第二次自己已經轉過身,兩人已經照了麵,這女子還對自己下狠手,不免又氣又是疑惑,沒好氣的問道:“為什麼偷襲我?”
那蒙古女子偷襲不成,又氣又惱,道:“哼,我自認不是你的敵手,拿來!”左手朝趙迪麵前一攤,要趙迪給她什麼東西,趙迪莫名其妙,道:“拿什麼?”
蒙古女子隻道趙迪不肯給,哼了一聲,道:“沒想到你這般陰毒,素聞鬼煞羅婆陰險毒辣,今日一見果真名副其實。”
趙迪心裏一驚,又是鬼煞落羅惹的事,這幾日自己總跟這個素不相識的人攪在一起,似乎這鬼煞羅婆是個極為厲害的人物,若此生不見著她,真會死不瞑目,心想多說無益,對方已經認定自己就是鬼煞羅婆,解釋也隻會當自己狡辯而已,隻是不解為何別人會認定自己就是鬼煞羅婆,便問蒙古女子道:“為何你會認定我就是鬼煞羅婆?”
蒙古女子還以為趙迪想要強辯脫身,道:“眾所周知,鬼煞羅婆雖然神出鬼沒,但是也有跡可尋,那就是她的坐騎。”
聽她這麼一說,不禁瞧了一眼身邊的驢子,心道:“原來我跟那十惡不赦的鬼煞落婆的坐騎都是驢子,也難怪別人誤會。”但是仍是覺得不通,道:“單憑坐騎就斷定我是鬼煞羅魄,萬一你們錯殺好人怎麼辦?”
誰知那蒙古女子道:“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人,何況漢人本來就死有餘辜。”
這句話從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口中說出,趙迪隻覺駭然聽聞,突地那女子雙目露出凶光,道:“廢話少說,今日我定然要取到解藥,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即便你不是鬼煞羅婆,也一定是跟她有關聯的人。”手中的長鞭揮將過來,就似一柄長劍直劈趙迪麵門,此時兩道的商家們都退回屋內,都隻敢露出個頭看熱鬧,蒙古女子這一招乃是使鞭的常用招,力道卻是極大,趙迪使出‘壓地牢’,雙腳掌就似連在地板上,身子直直的往左側一躺,身子離地麵越近,功力越是深厚,蒙古女子一鞭打在饅頭鋪上,登時鋪上的饅頭四處飛揚,趙迪左手成掌在地上撐起,待要躍起,鞭子又至,伸出右腿便踢,蒙古女子輕聲一笑,趁此使出‘纏’字訣,鞭兒猶如藤蔓纏住趙迪的左腿,趙迪右腳騰空,這一拉若是常人必定會栽一個跟鬥,趙迪卻借力使力,借著女子的力道身體騰空而起,翻轉數周便到了女子麵前,近身肉搏,長鞭無處可使,女子也不曾料到趙迪身手如此了得,慌忙之中隻得棄鞭應戰,兩人肉掌相搏,那蒙古女子哪是趙迪敵手,三掌過後,女子迎接不及,左肩中掌,摔下馬去,跟隨蒙古女子而來的喇嘛們見勢陡變,之前還道主子占了上風,沒想到片刻就要成為別人的掌下魂,個個拔出腰間彎刀上前為女子解圍,這行漢子共有一十二人,個個身壯如牛,膂力驚人,每一刀砍下去勢必要將人劈成兩半,何況這一十二人還練有陣法,趙迪幸虧曾在鍾情島上跟楊過學過幾天陣法,識得這是極難破解的‘天罡波若’陣,是由一位西域叫普善禪師根據天上十二星宿變化所創,每個人代表一個星宿,可自行變幻亦可組隊相抗,就似地球自轉的同時也公轉,此陣法威力巨大,趙迪一時難以破解,在陣中落個不敗之地已然相當了得,幸虧這些人並無殺人之心,趙迪暗喜猜測:莫非這些喇嘛是那普善禪師的徒孫,受這女子的邀請前來相助,所以才未曾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