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
這人心啊,都是肉長的,即便是最底層的黎民百姓,也都不例外。
淩兮月待他們以誠,即便是在那般凶險的時刻,都沒有放棄,為了他們這些,對上層統治階級來說,如同螻蟻的生命,而全力以赴,他們最終,也選擇了與她站在一起。
同生共死,榮辱與共!
從那一刻開始,她就是他們心中的神明,不容任何褻瀆。
北辰琰禦駕親至湖州,也趁著這個至關重要的時候,抓緊部署各方,雷厲手腕之下,各方動亂全部被鎮壓下來。
這一場瘟疫的肆虐過後,偌大的湖州,由內之外,完全從西陵墨謙的控製中抽離出來,真正劃入天臨王朝的國土範圍,亦是民心所向。
淩兮月的傷瞧著厲害,但沒有傷到心脈根基,也果如納蘭雪衣所說,養養就好了。
醒來不到十天時間,她便恢複了個七八成,整個人活蹦亂跳的。
以北辰琰的話說,又能上房揭瓦了!
疫病源頭已被遏製,也找到了治療辦法,接下來的事情,有防疫署和玄醫閣,淩兮月基本可以撒手不管了,而青城關以及湖州這一片的軍務,有北辰琰在,淩兮月更是樂得悠閑。
第十日,天方蒙蒙亮。
“噠噠噠噠……”
城內大道,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晨起勞作的百姓讓道,紛紛側目觀望。
領頭那英姿颯爽的少女身影,不會是他們皇後娘娘吧?
不過這麼早,城門都還沒有開哩,這急匆匆的,是要幹什麼去?
“皇後娘娘駕到,速開城門!”馬隆朝城樓上吆喝。
“快,開城門!”
守城的樊啟趕緊揮手。
淩兮月一襲黑衣勁裝,發髻高紮,坐在精壯的戰馬之上,眉若柳刃,眸似星辰,整個人瞧著神采奕奕,隻是那身上披著的寬大鬥篷,厚實的有些過分了點。
領口處一圈精致的絨毛攏在一起,幾乎將她半張麵頰都埋在了裏麵,還被某人緊了又緊。
也是沒辦法,不接受這樣做,她也出不來。
“吱……”
丈高的紅漆銅門徐徐打開。
“駕——”淩兮月一鞭甩下,駿馬飛奔而出。
剛被解了禁足令的她,便帶領著隊人馬,浩浩蕩蕩朝城外奔去了。
“娘娘,咱這一大早,是要去哪兒啊。”賀飛追在淩兮月身邊,座下戰馬鐵蹄踏響。
清晨的風很是涼爽,吹得賀飛麵盤子都一陣生疼,這會兒,也得不得感歎一句:還是皇上有先見之明,出發前硬是將娘娘裹成了個粽子。
馬隆瞧向前方,“娘娘,這是雲山的方向。”
這左右兩大金剛,將淩兮月牢牢夾護在中間,那小心翼翼看管的樣兒,像是生怕她會從馬背上跌下來一般,把影一都擠到了一邊兒去,冷冷皺著眉頭,一臉不爽。
哎,還是怪北辰琰太可怕。
這次淩兮月出事,馬隆和賀飛等人,在北辰琰那裏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他們可不得小心再小心?
“一會兒就知道了。”淩兮月緋紅的嘴角緩緩上揚。
因為還是有些不確定,她此刻,心裏也有些小忐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