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纖細身板兒,哪像是能幹下打鐵鑄器活兒的了?
淩兮月麵色如常,也絲毫不像是開玩笑。
自己做的話,會費點時間而已。
他們要是不趕緊回去,也容易被迦老還有納蘭雪衣發現。
駝背老者雖然心生懷疑,但也懶得多問,對方是迦野的朋友,他勉強才多了一份耐心,隻道,“要做什麼,先說來聽聽,趁老頭子我現在歇口氣。”
迦野趕緊給淩兮月使眼色。
張爺爺脾氣古怪的很,但拿出來的東西,樣樣都是精品。
隻是若他不肯做,就是幾位尊者過來,他都能直接給白眼的,現在好不容易鬆口,機不可失。
淩兮月卻是一笑,不慌不忙,“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此次出門稍急,身上沒有帶現成的圖紙,可否借老人家紙筆一用,晚輩先畫給您看看。”
“你直接說就是。”駝背老者花白的眉頭皺在一起,口氣很是不善,“隻要你說的出來,老頭子我就有辦法做得出來,這世上還沒有我做不出來的東西!”
淩兮月一愣。
這老頭兒,口氣不小啊。
估計是藝高人膽大吧,有底氣。
“張爺爺!”迦野以為淩兮月被嚇到了,頓時有些著急了。
他跳過去,拽著駝背張的胳膊就往下吊,“您把月姐姐嚇到了,反正我不管,您今天要是不給月姐姐做的話,我就扣了你的那半壇桃花醉。”
“別別別,我的小祖宗。”駝背老者眼中,一下子就冒出了紅光,著急道,“我都依你們,還不成嗎?”
扣他的酒,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他這裏,很久都沒有好酒了!
迦野放下心來,給淩兮月一個眼神,暗笑。
這世間之物,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再刁鑽古怪的人,都會有他的死穴和痛腳,這駝背張是一個十足的酒鬼,還有就怕眼前的小子糾纏。
淩兮月頓覺好笑。
隻是她剛一露出那想笑得跡象,便被老者一眼剜過來,“還愣著幹什麼,你不是要畫嗎,要畫就畫吧,老頭子我倒想看看,你能畫出個什麼名堂來。”
小小年紀不學好,在他麵前故弄玄虛。
這點計量,班門弄斧,他倒是想看看,是真高人,還是假一招。
“那就多謝老人家了。”淩兮月還是禮儀周全,畢竟迦野喚對方一聲爺爺。
後麵的夥計將紙幣備上,淩兮月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便在那雜亂的木台子上,清掃出一片空地兒來,坐下,開始仔細的勾畫設計圖紙。
淩兮月繪的很是仔細,也盡量簡單明了。
萬一對方看不懂,還有些麻煩,她又不能天天往這裏跑。
“有炭筆嗎?”淩兮月又詢問。
那夥計一愣,杵在原地,沒怎麼明白。
淩兮月笑了笑,說道,“隨便一塊木炭也行。”
“哦,有有。”夥計趕緊給淩兮月找來一塊,這東西鐵匠鋪裏麵當然有。
而那駝背老者,根本就沒多關注淩兮月這邊,就著這點空隙時間,和迦野聊了起來。
他低聲詢問,“你爺爺最近好嗎,那老家夥許久沒出來了,最近闖龍門的人,很多嗎?”
這都大半年時間不見了,上一會兒讓他打錨,都還欠他一壇子酒錢,還沒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