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沒嘴嗎,需得你來說?”七婆一記冷眼睥過去。
倪英立刻閉嘴,眼神泛虛,看了一眼淩兮月,示意她謹言慎行。
七婆回眸看向淩兮月,“碰”一聲頓著木杖,冷冷一哼,“不敢?我看她是敢的很啊。”一邊說著,一邊還瞥了納蘭雪衣一眼,“不知深淺厲害,曼陀羅島都敢去闖。”
納蘭雪衣垂眸。
倪英低著頭,一副好像是他做錯了事的模樣。
“能有命回來,也算得上是你的造化,說說看,你去曼陀羅島,到底想做什麼。”七婆說著,臉上陰雲轉晴,竟染上了點莫名的笑意,轉身在她旁邊的凳上,坐了下來。
淩兮月眉梢輕揚。
七婆看向她,“怎麼?”
淩兮月嘴角勾了勾,如實相道,“取天香石蘭,救人。”
“心愛之人?”七婆打量著淩兮月那眉目泛光的神色,肯定幾字。
淩兮月一笑,不置可否。
倪英心中長“哎”一聲,這丫頭怎麼就這麼一副急性子,安心等王上回來不行嗎?非得冒這麼大的險,跑去那鬼地方,這有個三長兩短,還如何是好!
不過天香石蘭,寶庫中好像也沒了存貨。
七婆看著眼前麵龐紅腫,在夜裏,就似個大紅燈籠般,顯得有幾分滑稽的小丫頭,唇畔憋著笑意,隻是麵上還強撐著,端著一本正經的模樣。
她長“嗯”一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丫頭,為了糊弄那群老東西,能把自己弄成這樣,也是個人才。
淩兮月心中已有了幾分琢磨,嘿嘿一笑,“那七婆,我這答案是對是錯,可還滿意?”
七婆抬眸,瞪向她,冷冷一聲,“錯,大錯特錯。”
淩兮月眉心微跳。
所以?
“但你這膽量,本事,老婆子我很是欣賞。”七婆口氣一個急轉,“再有人問起,你定要說不是你,特別是那幾個老東西,打死都不能承認,知道嗎?”
她很是慎重地囑咐,還莫名的一臉不快,“就沒見過這麼實誠的。”
淩兮月嘴角狠抽了抽,“咱說話能別這樣大喘氣嗎?”
倪英也是一陣咳嗽,差點沒拐過彎兒來。
納蘭雪衣看了淩兮月一眼。
“你這丫頭,倒是有趣得緊,能折騰,這偌大的皇甫家族,死氣沉沉的王島,也是該有點鮮活血液了。”七婆眼前的小丫頭,心生感慨,“你要是肯留在這裏,就好了。”
雖說是故人之子,但也要看,是否值得出手費力。
皇甫家雖然情況窘迫,但多一個像皇甫淺語那樣的膿包,也沒有任何意義。
淩兮月聽著這意味深長的話,心中又一陣古怪,不過那怪異的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逝。
她笑笑,揶揄回道,“多謝七婆抬愛,如果皇甫家不將晚輩列入往來黑戶,諸位尊者和那位大小姐,不總想著,將晚輩綁了喂魚的話,晚輩倒是很願意,常來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