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抓起了梳妝台上的一把剪刀,跳到了床邊,顧不得換下濕漉漉的衣裳,警惕地看著血沉香,。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綁匪和人質的關係,讓這她如坐針氈。
她忽然間明白,謝硯方才為什麼要說那句話了。
逼急了自己,對血沉香沒好處。
所以,她的命,也是自己的護身符。
血沉香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就憑那把剪刀,你能傷得了我?”
秋蘭心一橫,把剪刀指向了自己心口:“從現在起,這張炕是我的,你不能用。否則,我死了,你也別想活著離開!”
血沉香冷笑了一聲,挪動腳步,向前逼近。
他根本不信,這個女人有這樣的膽氣。
秋蘭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一抹拒絕,握著剪刀的手便要用力。
同處一室就已經夠糟糕了,她絕對不能接受,和這個惡貫滿盈的人同床共枕。
見此,血沉香終於變了臉色,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話:“好,我答應你!”
說到底,他還是不想死。
秋蘭手腕一顫,仍舊警惕地盯著血沉香。
血沉香冷哼一聲,不想理她,自顧自打開衣櫃,翻找出幾件這間屋子原主人的衣服,換下了自己被雨水淋濕的衣服。
秋蘭雖然不想看,卻還是不錯眼地盯著,幸好血沉香動作極快,而且隻脫了外杉,用內力蒸幹了裏麵的褻衣。
說到底,他也怕秋蘭趁著他換衣服的時候,突然撲上去捅一剪刀。
警惕性極重!
血沉香換好了衣服,便從一個箱子裏找出被褥,鋪在了靠近門邊的地上,打了個地鋪。
秋蘭不敢換衣服,踢掉了鞋子,上了炕,抖開一床被褥,把自己抱了起來,手裏仍舊牢牢握著剪刀,警惕地盯著血沉香。
血沉香卻沒有看她,取出身上帶的幹糧,就著水囊簡單吃了下去,而後便坐到了地鋪上,靠牆半躺著,閉目養神。
秋蘭仔細想了想趁他不被,上前偷襲的可能性,最終什麼都沒做。
她聽穆西說過,常年行走在生死之間的人,對殺氣和聲音非常敏感,就算最睡夢中都留了個心眼,她身邊這樣的人不少,冷楓小姐都屬於這類的人。
所以秋蘭知道,自己貿然撲上去,那絕對是犯傻找死。
對方很有可能憑著本能,順手取了她的小命!
勝算太小,還是不賭的好。
此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老夫婦不久就前來敲門,問需不需要用些飯菜熱水,血沉香沒開門,直接把人打發走了,那老夫婦便識趣地沒有再來打擾。
暴雨下個不停,轉眼就到了入了夜。
血沉香始終半躺在地鋪上,閉著眼睛,看上去十分安然。
秋蘭卻始終繃著身子,不敢錯眼地盯著他,委屈仿若天上的雨水,越積越多。
她最看不上尋死覓活的招數,可方才,為了保住清白,卻不得不用了自己最不屑的方式。
昨天,她還留在京城,唯一需要操心的,是伯母非要把自己和穆西拉郎配,假戲成真,而現在,她卻又渴又餓,獨自麵對最凶殘的采花賊,隨時都有可能丟掉小命。
好想回家。
好想穆西,好想小姐,想得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