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定了定神道:“老朽是裴家的管家,裴海,特意來酒樓迎接我家主人請來的神醫,不知二位……”
他看看眼前這兩人,一個是女子,另外一個是人高馬大的壯漢,不管哪一個,都和他想象中仙風道骨,一身悲天憫人氣息的世外高人相差甚遠。
梅三娘直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們家主人是不是姓裴,叫裴令章?”
裴海驚訝地打量著梅三娘,點了點頭道:“正是。不知這位……女神醫,您身上可帶了信物?”
梅三娘嗤笑一聲,拿出了一塊令牌,扔進裴海手中。
裴海接過令牌,仔細看去,隻見那令牌由紫檀木雕成,正麵印著玄醫閣的徽記,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出破綻來。
他雙手高舉,把令牌還了回去,道:“令牌無誤,老朽多心了,還請女神醫見諒!”
梅三娘勾唇一笑,不客氣道:“我這一次來壽城,是因為你們給出的診金十分令人心動,放心吧,隻要診金沒有短缺,我這人可是好說話的很。”
梅三娘不僅僅是醫術,對於銀子這事的認真程度,也盡得淩兮月真傳,除了賺錢,好像沒別的什麼樂趣。
裴海又是一呆:“這……女神醫,我們家主人請您看的病人,病情十分古怪危險,不知您有幾分把握?”
郎中固然有貪財的,可公然把貪財掛在嘴上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玄醫閣派來這所謂神醫,看上去年歲不是太大,又是女子,真的應付得了裴家的怪病嗎?
梅三娘漫不經心,“若是我看不好你們家的怪病,再請別人來也未必有用。放心好了,若是治不好,診金全免。”
裴海心裏越發打鼓了,苦笑道:“那就勞煩女神醫了。”
這樣滿口大話,張口閉口診金的神醫,真的值得相信嗎?
但為今之計,也隻能請她試一試了,希望玄醫閣的名聲,果真如傳聞中那樣可靠。
梅三娘把裴海的不信任看在眼裏,忽然道:“裴管家,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失眠,食欲不振,心煩意亂,左腿還時常抽痛?”
裴海一驚:“您怎麼知道?”
梅三娘道:“當然是看出來的。你麵色蠟黃,眼中隱現血絲,眼袋青黑,頭發脫落得太厲害,明顯是氣鬱心滯之症,至於腿上的毛病,則是從你走路的動作上看出來的。介意我診個脈嗎?”
裴海猶豫了一下,伸出了手:“多謝女神醫!”
梅三娘一邊診脈一邊道:“別喊神醫了,叫我三娘吧!”
裴海應了一聲。
梅三娘靜靜診脈,過了一會兒,收回手道:“你的左腿應該在十幾年前受過重傷,養傷期間又受了寒,落下了隱疾,一到天陰天冷時就會疼,可是如此?”
裴海大驚,隨即佩服道:“女神醫,這您也看得出來?”
十幾年前,他的左腿的確受過重傷,而且又在大冬天掉進了寒泉中,險些丟了命。
梅三娘點了點頭道:“這有何難?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吃溫補祛寒的湯藥?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暖筋壯骨湯吧?”
裴海繼續點頭,眼中再無一絲輕視之色道:“沒錯,難道這藥方有什麼不妥?這是我們城中醫術最好,名聲最好的神醫,嶽老先生開出來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