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安懶得聽她賣關子,胃裏一陣翻湧,她直起身來繼續往洗手間走。
才走了沒兩步,顧蘇陰魂不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昨天逛街,遇見齊阿姨和黎苒了。”
她的語氣裏滿滿的是惡意。
顧世安的背影微微的那麼頓了一下,就又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她這麼一副反應,倒是顯得想看好戲的顧蘇就跟一跳梁小醜似的。她不由得使勁兒的跺跺腳,緊緊的咬緊了牙關。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她忽然往顧世安出來的包間看了過去。
顧世安衝到洗手間,立刻就翻天覆地的嘔吐了起來。今兒酒桌上喝的酒全是白的,胃裏火辣辣的一片。
沒吃東西,吐完之後她渾身都是虛軟無力的。整個腦子都是蒙蒙的,她過了好會兒才撐起來去清洗。
洗了一把冷水臉,腦子裏總算是清醒了幾分。她手撐在洗手台上,看著鏡子中的人,過了好會兒,這才搖搖晃晃的往門邊走去。
她伸手去打開門,一下子卻沒能打開。
她使勁兒的甩了甩頭,努力的讓腦子清醒些,這才又去開門。
但這次,同樣也沒能打開。顧世安一連弄了好幾次,才知道門被人從外邊兒鎖上了。
她摸手機想要打電話,卻發現她出來時壓根就沒帶手機。
她這下也不白費力氣了,就那麼靠在門上,時不時的去拍那麼兩下門。
拍了許久也不見有人過來,她也不氣餒。身體軟得厲害,她順著門坐到了地上,就那麼垂著頭打著瞌睡。
被鎖在屋子裏,這對她來說並不是第一次了。確切的來說,在某一段時間裏,被鎖在屋子裏,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大哭,使勁兒的拍門叫人。到了後來,她能安安靜靜麻木的待上一天,直到有人來開門。
顧世安原本以為這邊是洗手間,過不了多久就有人會過來的。但卻過了許久都沒有聽見腳步聲。
她知道將她鎖在這兒的人肯定是在外邊兒也做手腳了。看樣兒,大抵是想讓她在這兒過夜了。
她忽然就茫然了起來,甚至不知道,有誰會來找自己?
一起出來的上司同事?她並非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誰會注意到她?即便是注意到了,誰會沒事兒找事做?
陳效麼?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別說她一晚上夜不歸宿,恐怕是一個月夜不歸宿,他也不可能會想到要找她。
顧世安抱著雙膝就那麼呆滯的坐著,閉上了眼睛靠在門上。
越是深夜地上越是冰涼,她渾身都是冰涼的。她卻一動不動的就那麼坐著。
四周寂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顧世安時不時的抬手拍那麼兩下門,外邊兒也未有任何回應。
到了最後,她索性也不不去拍了。就那麼呆滯的坐著。
她在這一片寂靜中,忽然就想起了她和陳效在婚前的一幕幕來。
腦子裏莫名的浮現出顧蘇在走廊上說的話來,有細微的疼痛刺入神經裏。
她閉上眼睛,思緒一下子就跳到了和陳效領證的前一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