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明天早上起來被人撞見,那豈不是誰都知道兩人住一個房間了。離婚的事兒她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和老太太說起。要是被撞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是麼?”陳效說了句,低笑了一聲,說道:“我覺得挺好的。”
他這臉皮厚得豈是顧世安想趕就趕得走的,說完也不廢話,自己就往浴室裏去了。
顧世安是鬧出聲兒的,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他走進了浴室。浴室裏很快就響起了水聲,顧世安隻得悶頭悶腦的坐在了床上。頭又開始隱隱的作痛著,她伸手揉了揉。起身倒水去了。
所有人都已經休息了,樓下的客廳裏雖是開著燈的。卻是安安靜靜的。顧世安在樓梯口站了那麼片刻,這才下樓去倒水。
她到底還是放心不下老太太的,去了老太太的房間,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門。
房間裏隻留了一盞柔和的燈,老太太睡得是熟的,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顧世安鬆了口氣兒,輕輕的關上了門,倒水上樓去了。
陳效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正在喝水,他擦著頭發睨了她一眼,挑了挑眉,問道:“怎麼,睡不著?”
他這臉皮是真厚,半點兒不自在都沒有。
顧世安將杯子擱了下來,沒有說話。
陳效又將頭發擦了擦,低笑了一聲,說道:“就算不住一個房間,你覺得老太太會認為我們就是純潔的男女關係了嗎?”
他把純潔兩個字咬得很重,像是在刻意的提醒著她。
說她是說不過他的,顧世安沒吭聲兒,悶頭躺在了床上。
她這躺了下去,頭發隨便擦了擦的陳效就從另一邊兒上了床。床輕輕的陷了進去,他並沒有老老實實的在他那邊躺著,而是伸手就在顧世安的頭上揉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她頭不舒服的。
顧世安的身體微微的發僵,在他輕輕的按摩之下身體漸漸的放鬆了起來。她聲音低低的說了句謝謝。
身體明明是疲憊至極的,但越是到這時候,腦子裏就越是清醒。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她還是開口問道:“奶奶那會兒……都和你說什麼了?”
她的心裏是一直記著這兒的。
陳效唔了一聲,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沒什麼。漫不經心的說道:“就問你有沒有受傷,以及那邊的一些情況。”
他顯然是不想在這話題上呆下去的,說道:“不早了,別說話,睡吧。”
顧世安的腦子裏清醒得很,哪裏睡得著。她沒說話兒,睜著眼睛沒有動。
淩晨顯然是比較難入睡的,陳效見她睜著眼睛,索性也不再說睡這事兒了,看向了她,問道:“你覺得你二伯會怎麼辦?”
顧承德今天就那麼走了,不會什麼對策也不想的。
連在就在眼前的事兒,他都抵賴到底。何況是很多年前,並且沒有證據的往事。他更不可能會承認。
顧世安的心沉了沉,說道:“應該會抹滅所有他覺得可能會威脅到他的證據。”
隻是,不知道他具體會怎麼處理。
揉了這會兒,她的頭已經不怎麼疼了。她又說道:“不用揉了,已經不疼了。”
陳效的動作停了下來,稍稍的想了想,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處理?”
顧承德既然已經走了,那麼,在他抹滅所有他覺得可能威脅到他的證據之前,他應該暫時都不會露麵。
他不露麵,所有的事情顯然都是沒辦法處理的。
顧世安的腦子裏是有些亂的,一時沒有說話。
陳效在柔和的燈光下就那麼看著她,隔了會兒,厚實的手掌握住了她的瘦小的手,聲音沉沉的問道:“是不是很難受?”
大抵是沒想到他會問起這話來,在這一刻,顧世安忽然就想起了陳正康和陳洵來。
兩人在這一方麵,倒算得上是同命相憐。她微微的有那麼片刻的失神,說道:“是有一點兒。”
不過更多的,是心涼。為了利益,他們果然沒有做不出的事兒。並且,做過了竟然還死不承認。反倒是想誣陷她。
陳效收回了視線來,淡淡的說道:“這就是人性。”他的唇角勾起了幾分的譏諷來,接著說道,“這人,永遠都隻會是得寸進尺。所以,為了避免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心一定要狠。因為,你念的那些舊情,非但不會讓人心生感激,反而隻會被當成是傻帽。”
他說完沉默了下來。
一直以為,他和陳正康和陳洵的那些事兒他都是從未和她說過的。顧世安是想開口問點兒什麼的,但現在這時候,顯然不是問這些時候,她一時沒有說話。
兩人就那麼靜靜的躺著,陳效像是疲憊至極一般,閉上了眼睛。
房間裏一時安靜極了,顧世安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倒是陳效躺了片刻就坐了起來,靜靜的看著顧世安的睡顏,隔了會兒,這才起身去洗手間裏抽煙。
顧世安這一覺並沒有睡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外邊兒的天才剛剛亮。才剛動了動,就覺得大腿的地方有硬邦邦的東西抵著。
她的腦袋裏是懵的,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待到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東西,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立即就要掙開。
陳效是在迷迷糊糊中,她一動,他那摟在她臀部的手立即就將她摁得更緊,緊緊的貼著蹭了蹭。
這流氓一樣的舉動完全就是他下意識的。顧世安哪裏想到他會這樣,見他閉著眼睛一下子動也不敢動一下。害怕自己一動就勾起他的獸欲。
她就那麼僵直著身體任由著陳效摁著。她原本以為,她不動就會慢慢的放開她的。但是卻並沒有,它反倒是變得更堅硬灼熱起來。
這樣的場景無疑是尷尬的,顧世安推開他又怕吵醒他,不推顯然也是不行的。正咬牙要將他推開,陳效忽然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聲音暗啞的低笑了一聲,曖昧極了的說道:“媳婦兒,是不是想要了?”
窗簾是拉著的,外邊兒的光亮模模糊糊的透了些進來。平添了幾分黑暗的神秘以及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