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那兩位,指的是顧蘇和顧潛。這完全是他們會做出來的事兒。一朝從天上跌落到了地上,他們現在恐怕已經恨死她了。
顧世安點了點頭,孫助理又繼續說道:“至於另外兩位。他們並沒有參與……”
他雖是沒有說完,顧世安卻是知道他的意思的。顧承平和顧承勻那邊,頂多隻是包庇罪而已。
而如果兩人都出了事,那顧氏就是一盤散沙了。
顧世安點了點頭。
孫助理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一時之間是找不到話說的。他正打算站起來告辭,顧世安就問道:“你們陳總……還在公司嗎?”
孫助理的臉上出現了些尬色,說道:“沒有。陳總有事……出差了。”
這話配合著他的表情,顯然就是在敷衍了。
他並不想在這話題上停留著,說完就站了起來,說道:“不早了,顧小姐我就先回去了。您要是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他說完微微的頷首,往門邊走了過去。
顧世安送了他到門口,他又客氣的讓她不用再送,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樓道裏。
顧世安在門口站著,隔了那麼會兒,這才回到房間裏。
顧承德雖是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她的心裏仍是沉甸甸的。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在沙發上坐著久久的沒有動,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起身去洗漱。站在滾熱的水下。
熱水並沒有能驅散疲憊,她反倒是更加的疲憊。她連頭發都沒有擦幹就倒在了床上。
昨天晚上就沒睡好的,她以為自己很快就睡得著的。但卻並沒有,眼睛都閉得疼了,她仍舊沒有睡著。
她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喝下,又在陽台上站了許久。這才重新回臥室倒在床上。
這次閉上眼睛,她就陷入了夢靨中。夢中是雜亂無章的,有血腥有混亂。她看著都是無能為力的,眼淚順著眼角落在了枕頭上。
醒來時外邊兒的天色已經微明,夢靨裏的那些混亂她是模糊的,唯獨悲傷和無力是那麼的真實。
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虛汗來,她在床頭靠了良久,這才起了床。
她的噩夢多,她並沒有敢再睡。就在昏暗不明的客廳裏坐到了天色大亮。
父親的事故沉冤得雪,她空蕩蕩得厲害。去洗漱之後茫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她呆呆的站了許久,換了衣服去了店裏。
常尛和她倒算是心有靈犀,她還在路上,她就打了電話過來。其實這通電話她是昨天在看到報紙之後就該打的。但手機拿到手裏,知道她那邊必定是混亂的。於是便忍到了今天才打。
在得知顧世安在去店裏的路上後她就故作輕鬆的說她給她做了好吃的,待會兒她到就能吃了。
到的時候常尛果然已經擺好了早餐,很豐富,擺了小半桌子。
顧承德既然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她並沒有再提起。隻是問顧世安以後打算做點兒什麼。
顧世安是並未想這些事兒的,反應也有那麼些的遲鈍,勉強的笑著說暫時還未想好。
常尛稍稍的想了想,認真的說道:“要不來店裏吧。等休息好了再去找班上。”
店裏的生意一直都是好的,他們平常也是忙的。顧世安微微笑著應了一句好。
常尛大抵是看出了她的心情不好,吃過東西安排了一下事兒便說道:“走吧,我們出去逛逛。”
顧世安怔了一下,說道:“去哪兒?”
在記憶裏,她和常尛還未出去怎麼逛過。
常尛偏著頭想了想,說道:“去商場吧。我正好打算買幾件衣服。”
她對穿的一向都是不講究的,很少很少會給自己買衣服。就算是買也隻是隨便的買著湊合穿。
難得她想買衣服,顧世安點頭應了好。
這兒離附近的商場並不遠,本是要打車的,見路上堵得厲害,兩人最終選擇了走路。
常尛倒像是真的出來逛的一般,一路走走停停的看著。買了好些小吃兩人一路慢慢吃著。
顧世安雖是打起精神來,但一路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待到到了商場逛了一圈,兩人在咖啡廳坐下休息時,她這才開口問道:“阿尛,你知道陳效公司的事嗎?”
她問起陳效來常尛並不驚訝。陳效公司的事情她也是聽說了些,但並不是很清楚。沉吟了一下,說道:“不太清楚,我讓人去打聽打聽。”
無論如何,常尛的消息,都是比她靈通的。她去打聽,打聽的隻會是些場麵上的東西。而常尛那邊有專門的消息渠道,自然好不一樣的。
顧世安這下就說了句謝謝。
常尛認真的讓她別客氣,坐了那麼會兒借著去上洗手間打電話去了。
她走後顧世安並沒有再喝咖啡,發著呆看著咖啡廳外來來往往的人。
常尛回來得很快,不過五分鍾就回來了。逛了一圈她也不過隻買到了一件衣服。顧世安回過神來,微笑著站了起來,說道:“走吧,繼續逛。除了衣服還打算買些什麼?”
中午的時候店裏不忙,但晚上是會忙的。逛好了好早些回去。
常尛稍稍的想了想,說道:“再給小吳他們帶點兒禮物吧。我不擅長挑這些,你看看買點兒什麼比較好。”
常尛這個老板對員工一向都是舍得的。獎金從來都不會少。
顧世安點頭應了好,說道:“逛著慢慢看。”
常尛不擅長買禮物,她也隻比她好了一點兒。一時也不知道買什麼禮物比較合適。
常尛點頭唔了一聲,走出咖啡廳,她抬頭環視了一下左右兩邊的走廊,正想問顧世安往哪邊走。話還未說出口,視線落到乘手扶梯上來的兩人的身上。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就想扯著顧世安往另一邊走,隻是還未來得及動作,顧世安就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