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二百二十七章:無力(2 / 3)

他的語氣是淡淡的,又帶了些漫不經心,仿佛什麼都沒有放在心上一般。

顧世安是想問他陳氏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可這話問出來,顯然是在揭陳效的傷疤。她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今天去陳氏了。”

陳效是早猜到了她要說什麼的,但聽著她說了出來。去拿煙的手還是頓了一下,不過並未說話。

他不接話,顧世安隻得又問道:“門口的保安換了,說你不在那邊了。”

她說到這兒抬頭看向了陳效。

陳效側頭掃了她一眼,說道:“誰說我沒有在那邊?”

他竟然不承認。但那邊的人大換血,那就證明,那邊,當家做主的已不是他。不然不可能會那麼大換血。

現在和他扯嘴皮子顯然是沒意思的,顧世安沉默了一下,說道:“那你在這邊幹什麼?”

他平常是忙的,也並不是周末。哪裏能那麼長時間的不在陳氏。

陳效這下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道:“我在這邊幹什麼好像不用向你報告吧?”

他的語氣已帶了些不耐。

顧世安直直的看著他,索性將話挑明了,說道:“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這就代表,該知道她都已經知道了。

陳效的身體一僵,隨即不耐煩極了的說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他並不願意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馬上又說道:“沒有其他的事下車。”

外邊兒是冰天雪地的。這樣的天氣打車也是不好打的。他倒是狠得下心來。

顧世安坐著沒有動。沒找到他的時候她是焦躁的,恨不得立即就找到他,出現在他的麵前。但到了此刻,她才發現,無論說點兒什麼,找出什麼安慰的話,都是毫無用處的。因為,她什麼也幫不了他。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為他做點兒什麼。

顧世安在這種無力中四肢慢慢的變得冰冷了起來,她沒有再在車上呆下去,過了大概有那麼兩三分鍾的時間,她伸手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外邊兒的寒風幾乎是立即就灌進了衣領裏,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陳效的車沒有停留,在她關上門便立即駛離。

雪花紛紛揚揚的落著,顧世安的身影在暗黃的路燈下孤零零的。她的麵上是平靜的,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任由著冰涼的雪花落在臉上。

這邊的車確實是不好打的,久久的都沒有一輛車過來。顧世安也不急著回去,走了一段距離,在公交車站坐了下來。

出租車她到最後也沒能等到的,等到的是淩晨的公交車。車上不過三五個乘客。車裏頭是空調她是暖烘烘的,她上車便打了一個噴嚏。

這聲噴嚏打得十分的響亮。車上疲憊麻木的乘客們連頭也未抬一下。

顧世安很快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常尛是擔心著這邊的狀況的,她才坐下沒多久她就給她發了短信,問她是否順利。

顧世安並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隻給她回了三個字,挺好的。

事實上,一點兒也不好。

晚上的公交車依舊是慢吞吞的,後座有年輕的女孩子和男朋友煲著電話粥,聲音低低的充滿了濃情蜜意。

顧世安閉上了眼睛,將頭靠在車窗上。

公交車一路走走停停的,有人上車,也有滿臉疲憊或是滿身酒氣的人上車。

顧世安一動不動的靠著,直到聽到廣播了報了站名,這才站起身來下了車。

雪夜裏的小區格外的安靜,道路已被薄薄的雪覆蓋。鞋子踩在上邊兒發出吱吱的響聲。

顧世安深一個腳印淺一個腳印的上了樓,鞋子上沾著的雪化了,腳底一片冰涼。

進了屋,她靠著門站了片刻,這才打開了燈。然後打起精神來去洗了一個熱水臉。她並沒有睡覺,而是走到了陽台上,看著外邊兒一片瑩白的世界。

站了那麼久,她吸了一口氣兒,回了臥室裏。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顧世安睜著眼睛一夜未睡,第二天早上還早早的,她就起來。眼底下一片青紫,她洗了臉,站了片刻,化了精致的妝容遮住了蒼白的臉色以及青紫的眼底。

才剛準備出門,打開門,就見到了一身寒氣站在門外的常尛。

常尛正準備敲門,看到她要出門的樣子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問道:“你要去哪兒?”

顧世安並沒有回答,擠出了笑容來,問道:“你怎麼來了?”

她說著讓到了一邊,拿出了拖鞋來讓常尛進來。

常尛很快進了屋,說道:“我過來看看。”她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的,借著還車就早早的過來了。

盡管顧世安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她卻是知道昨晚並沒有談好的。如果談好了,她就不會獨自在這邊了。

顧世安去給常尛倒了一杯熱水,常尛接了過來。還是問道:“昨晚談得怎麼樣?”

顧世安擠出了笑容來,說道:“挺好的。”她沒有去看常尛,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常尛也並不揭穿她,沉默了一下,問道:“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顧世安是有那麼片刻的茫然的,隨即勉強的笑笑,說道:“好。”

兩人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顧世安也找不到可說的,隔了會兒才問道:“怎麼那麼早就過來了?”

常尛唔了一聲,說道:“早上出去了一趟,店裏沒什麼事就過來了。”她說到這兒看向了顧世安,問道:“你要去哪兒?”

顧世安勉強的笑笑,說道:“呆著挺無聊的,打算出去重新找工作。”

常尛微微的抿了抿唇,隔了那麼幾十秒鍾,說道:“你是不是要去陳洵那邊?”

她要幫陳效的忙,現在能想到的入手的地方就隻有陳洵那邊了。

顧世安的臉上露出了慘白的笑容來,低下了頭,說道:“阿尛,我不能什麼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