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自從老太太走後人老了很多,無論是動作還是反應能力都不如以前了。而家裏的保姆,他是不放心的。
齊詩韻的性格一向都是古怪的,她雖是跟著回來了。但他不知道,她還會有什麼事。
顧世安點頭應了好。陳效沒有再說什麼,直接便離開。
陳效出去時司機仍是在外邊兒等著的,司機見到他回來看了看他的臉色,低聲的問道:“陳總,那邊您打算怎麼處置。”
他同樣是跟在陳效身邊很久的人了,自然是知道陳正康和陳效之間的關係的。
陳效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說道:“送他回去。”
這就是什麼都不追究了。那司機原本以為他怎麼都是要親自過去問陳正康點兒什麼的,沒有想到他會讓送陳正康回去。不由得怔了一下,隨即應了一句是。
陳效沒有再說話,示意司機開車,便閉上眼睛假寐。
齊詩韻以前鬧的幺蛾子就不少,顧世安沒有回房睡,拿了被子和枕頭就在客廳裏將就。四周一片寂靜,她遲遲的睡不著。腦海裏浮現出老太太那張和藹的麵孔來,她的眼睛澀得厲害,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很安靜,齊詩韻沒有任何的動靜。
顧世安第二天早上在天色蒙蒙亮時就醒了過來。她上了一趟樓,去了一趟齊詩韻的房間,這才輕手輕腳的下了樓去廚房做早餐。
以往齊詩韻都是起得很晚的,今天卻是格外的早。顧世安下樓沒多大會兒她就起了床。她大概是沒睡好,一張臉上微白。沒有化妝,眼角的魚尾紋露了出來。
顧世安和她是沒有話說的,隻是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她便做著自己的事。齊詩韻則是在客廳裏坐了下來,呆呆的看著隔得遠遠的窗戶外邊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到了吃早餐時,她才開口問道:“陳效過來嗎?”
陳效昨晚走時她還未睡著,自然是聽到了車離開的。
顧世安並未給陳效打過電話,這下隻得說道:“我問問。”
她說完便站起來,去拿手機打電話。
但陳效的手機並沒有接通,是關機的。她並沒有告訴齊詩韻,而是說他在忙。
齊詩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點了點頭。
倒是早餐才吃到一半,便有人將齊詩韻放在酒店那邊的東西都送了過來。這意思就是讓她好好的在這邊呆著。
齊詩韻沒有說話,隻是讓人將行李箱拎回了她的房間。
老宅裏是冷清的,吃過早餐,齊詩韻放下了筷,便對顧世安說道:“跟我上來一下。”
她說完直接便往樓上走。
她曆來都是不待見顧世安,也不知道叫她是有什麼事。不過顧世安什麼都沒有問,起身隨著她上了樓。
她直接便帶著她去了她的房間,然後讓她坐。
她自己並沒有坐下,而是將那才送來的行李箱打開了來。她很快便從裏邊兒拿出了兩張卡來,放到了顧世安的麵前,說道:“這些是給陳效的。我這個做母親的幫不了他什麼,這裏邊兒也沒多少錢,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她說這些時是滄桑而疲倦的,說完也不讓顧世安說話,擺擺手說道:“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不用管我,你去忙你們的。”
她自然是知道顧世安留下是為了照顧她的
顧世安出了門,怔怔的看著手中的卡。腳步頓了會兒,這才下了樓。
陳效應該是不放心齊詩韻的,顧世安下樓時他已經在客廳裏。見著她下來,開口問道:“還好嗎?”
他自然是在問齊詩韻。他和齊詩韻原本就是生疏的,自從齊詩韻的醜聞事件發生後,母子倆顯然更是生疏了。
顧世安這下就說道:“說是要休息一下。”
齊詩韻的卡拿在她的手裏像是燙手山芋一般,她將卡放到了陳效的麵前,疏說道:“這是媽給你的。”
陳效的視線落到那卡上,久久的沒有動。
他身上穿著的還是昨晚的衣服,顯然是趕著過來的。顧世安這下就說去廚房裏給他弄吃的。
陳效沒有說話,她很快便轉身往廚房裏去了。
沒有想到他會那麼早的過來,早餐做得並不多。顧世安最後給他煮了一碗麵。
她做好端出去時陳效仍是在沙發上坐著的,手裏捏了一支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顧世安讓吃東西了,他這才掐滅了煙頭站了起來走到餐桌旁。
他怎麼都是該換換衣服的,他吃東西的時候,顧世安就上樓放了熱水。並把他要換的衣服都找了出來。
陳效外邊兒的事情應該是處理得差不多了,洗澡之後便留在了老宅裏休息。
母子倆都難得在,午餐是要準備得豐富些的。天氣冷,顧世安也不讓葉青出去,自己開了車去買菜。
還在菜市場時顧世安就接到了常尛的電話,常尛問她在哪兒。
顧世安並沒有瞞她,將自己在老宅的事兒說了。
常尛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說道:“齊家的事兒你知道了嗎?”
顧世安哪裏知道,但預感不會是什麼好事,問道:“怎麼了?”
常尛這下就說道:“阿姨和他們鬧翻了。”
齊詩韻和娘家的關係一向都是好的。怎麼會突然就鬧翻了。顧世安不由得怔了怔。
常尛這下又說道:“好像是因為錢。她的錢,都壓在了齊氏裏。陳效出了事,她問要過。大抵是覺得她拿他們不會有什麼辦法,陳效那邊也……錢並沒有要回來。她現在既然回去了,你最近多注意點兒。”
被最親的人捅了一刀,可想而知齊詩韻所受的打擊。難怪陳效會那麼不放心。
也難怪,她會獨自一個人住酒店。以往,包括老太太在的時候,她多數時間都是在齊家那邊的。
這是顧世安完全沒有想到的。她想起了齊詩韻那張蒼老了很多的臉來,低低的對常尛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