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家夥喜歡給自己加戲,我不搭理他。
倒是一下子想到莫問,他這段時間都沒有出現,感覺有些不尋常。
晚飯是大家一起吃的,我看見了昔年,這個少年在我麵前出現的次數太少了,雖然他一直表現的對我很是熱絡,但是接觸的少,我怎麼也熱情不起來。
君涼薄整個吃飯的過程都沉默不語,本來我是想讓氣氛輕鬆一些,大家又不是生離死別的,以後也還會見麵,弄得那麼惆悵做什麼。
可是君涼薄這麼一沉默,飯桌上氣氛就僵了,大家都唉聲歎氣,隻有寧清在那邊嘿嘿嘿的笑。
我簡單的吃了一些就出來透氣,覺得裏麵悶得慌。
沒一會,昔年也出來了,我看了看他,想起之前的疑惑,“怎麼不見莫問,他去了哪裏啊。”昔年:“樓主讓莫問去了下麵的分舵,說是那邊最近有些異動,讓莫問過去鎮壓一下。”
分舵什麼的,我根本就沒聽過,不過想來臨風樓這麼大,有幾個支派也算正常。
既然莫問不在,告別什麼的就不可能了,不過也沒所謂,以後的事情都說不準,也許還能遇見。
我爹隨後出來,告訴我明天中午就可以動身了,莫悔需要的藥材他全都備好了。
我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吃飯是在我這邊,我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就回了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我聽見我爹在院子裏麵和老吳頭說話,這連個人居然也惺惺相惜起來。
老吳頭說他年輕時候的事情,明顯這老家夥喝多了,口齒不清的說曾經很喜歡過一個女人,不過最後那女人因他而死。
我想不出來老吳頭專情的樣子,聽著他說的那些話,也沒什麼感覺。
然後我爹好像是和老吳頭開始喝上了,就在院子裏麵。
我聽見我爹讓人炒兩個菜出來,老吳頭也跟著嚷嚷,“兩個不夠,四個,四個。”
我娘出去念叨了幾下,然後是莫悔的哼唧聲,隨後我娘進屋去了。
我側耳聽著,外邊除了我爹和老吳頭的聲音再沒有別的了。
我歎了口氣,翻身麵對裏麵,依稀的還能聽見老吳頭磨磨唧唧的聲音。
渾渾噩噩的睡著,半夜的時候覺得不對,突然醒過來,一翻身就看見床邊上坐著個人,嚇得我虎軀一震。
不等我有動作,那人先開口了,“是我。”
是君涼薄。
我坐起來,語氣不善,“你是不是特別喜歡這麼做,刺激是不是,不是站在窗戶外就是坐在床邊,你這是什麼癖好。”
君涼薄不理我,過來握我的手。
我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
“惜言,能不能不走?”
他說的真真切切,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君涼薄前傾著身子,靠我很近,“你就算忘了,難道不能重新喜歡我麼,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了呢,你告訴我。”
他明顯是喝多了,和老吳頭一個樣子,我推了推他的肩膀,可惜推不動。
他還在說,“我知道從前我做錯了,可是我以為我有機會挽回的,為什麼你卻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呢,你那麼喜歡我,怎麼能忘了我呢。”
他到最後已經不是在詢問我,而是在自顧自的念叨了。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麵對君涼薄,“你身體不好,怎麼還喝酒了,快點回去吧,回去睡一覺,你這樣子,身體會吃不消的。”
君涼薄搖搖頭,然後拉著我的手,把臉埋在我的手掌心裏,“你明天要走了,我好難受。”
我想了好半天,然後試探性的問君涼薄,“你能不能把你和我相識的最初到最後的事情,都和我說一遍,我現在不記得了,你告訴我,也許我還能想起來一些。”
君涼薄突然抬頭看我,他眼睛都被酒精熏紅了,“這樣子你會想起來麼。”
我點點頭,“說不定會的。”
從前蘇止寧清還有我爹娘雖然都有和我說這些事情,但是他們知道的並不全麵,而且他們主觀意識眼中,在他們的嘴裏君涼薄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我現在想聽一聽我和君涼薄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君涼薄起來,過來坐在我旁邊,“我最初認識你的時候,是在宿客鎮外邊的山上……”
我覺得有些冷,扯了被子過來圍在身上,想了想,也給君涼薄圍了一層,我就坐在他旁邊,聽著從前,關於我那些故事。
我與他相識在外邊的山上,算是老吳頭救了我一命吧,然後他使計,讓我一路跟著他走下去。
君涼薄說的很可觀,沒有為自己辯駁過什麼,可是聽得我心裏十分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