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叔嘴巴大張著,雙目圓瞪,臉上一道一道的抓痕,身上一股子臭味,像是從臭水溝裏爬出來的。
宋叔看了下他的情況,臉色凝重,“涼透了,看來死了有段時間了。”
韓領隊腳步有些浮,酒還沒全醒,靠著樹站在一邊,“越來越精彩,竟然還有畜生摻和進來。”
宋叔打發宋仁去叫人來,把金福叔抬回去後,他把所有人都攆出來,一個人守著金福叔。
韓領隊在院子裏喊道:“你別折騰了,那畜生從他嘴裏鑽出來,魂肯定散了。”
屋裏沒有任何動靜。
韓領隊嘖嘖兩聲,抱著昨天喝剩下的半瓶酒走了。
我和宋仁擔心宋叔出事,一直守在門外,一直到後半夜宋叔才從屋子裏麵出來,神色憔悴,讓我們告訴村長,明天把金福叔的屍體火化。
等到天亮,看著村長他們把金福叔的屍體拉走後,我就拖著宋仁去了縣城,金福叔出了事,也不知道亞亞怎麼樣了。
我和宋仁趕到金福叔家,卻發現院門上了鎖,鄰居說,他已經把五六天沒有回來過了,亞亞被她媽媽接走。
我暗暗皺眉,小心確認道:“真的是她媽?”
鄰居大媽搖著扇子,很肯定,“是她媽,我當時聽見那孩子叫媽了。”
“可是我聽說亞亞她媽早就去世了。”這還是上次我來辦事,金福叔跟我說的。
鄰居大媽詫異,打量著我,“你是不是被騙了?她媽沒死,是跟她爸離婚後搬到市裏去了,這左鄰右舍都知道。”
為什麼上次金福叔要跟我說他老婆已經死了?
當時韋至清說亞亞的布娃娃裏麵是至親之人的怨氣,我一直以為是她媽媽的,現在竟也不是。
我滿腹疑問的回到村裏,把事情跟宋叔說了之後,他歎息一聲,“但願那孩子能平安。”
“叔,到底是誰殺了金福叔?”我問。
宋叔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的魂散了,身上一點傷沒有,實在是無跡可尋。”
我本來以為金福叔出了事,他要承包地的事就會擱置下來,誰知道當天下午村裏就開始傳,金水山已經被小金村的於雙秋承包了。
村長一臉無奈,跟宋叔說:“他手續齊全,各項要求都合格,沒有理由不給他。”
宋叔擰眉,“之前可沒聽說過他對金水山感興趣,怎麼金福一出事,他就冒出來了。”
村長回道:“他藏得深,偷偷摸摸的把大部分手續都備齊了。”
我在旁邊聽著,感覺這事越來越亂,從那布娃娃上看,金福叔可能是蔡家兄弟的人,這於雙秋的背後又是誰?
不過我也咂摸出來了,眼下在村子裏的,都是小卒,真正厲害的人都藏在暗處,還沒出來。
金福叔出事之後,村子突然安靜下來,晚上再也沒人上山。
對此,宋仁摸著下巴,一臉高深的說:“難不成有厲害的人出手了,咱們還不知道?”
“或許吧。”我敷衍道,現在我也沒時間想那些,明天晚上祭祀大典就要開始,我心裏七上八下的。
晚上我睡不著,裹著被子坐在窗戶前,輕聲叫著韋至清的名字,要是以往他早出現了,可這次我叫了他半天都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