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粗重。
我用力的抱著他,想要更大,小聲的哭起來。
“韋至清……”我叫著他的名字,摟著他的脖子,翻身將他壓下。
餘光掠過頂子,那女人周圍的鮮血更紅了,可我現在根本顧不上想那個,滿腦子都是眼前的男人,我的手從他的脖子往下,不受控製的伸向某處。
他呼吸一緊,臉色泛紅,身體更加緊繃,但卻摁住我,不讓我再動,重複之前的問題:“知道自己是誰麼?”
我難受的扭著,眼淚越流越多,身體開始發軟。
他目光一沉,摟住我的腰,我抓著他的胸前的衣服,委屈極了,“抱抱我,親……”
話還沒說完,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冰涼的唇覆上來,同時他的手也動了起來。
我仰頭承受著,腦子裏一團漿糊,眼前是那片漸漸濃鬱血水,鮮紅欲滴,眼看著就要將我淹了。
我大口喘息著,仿佛真的聽見了水流聲。
突然,胸前一痛,我猛然驚醒,低頭看去,竟是韋至清咬了我一口。
看著他的唇,我著魔一樣啃上去,他擁著我,開始動。
我漸漸迷失,跟著最原始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雲雨漸停,我趴在他胸前,身上都是汗,他在我背上溫柔撫摸,“可好些了?”
我愣愣的抬頭,正好對上他脖子上的紅印,頓時臉色爆紅,真是要瘋了。
其實進行到後半段,我就已經清醒了,想起自己的主動,真恨不得鑽到地裏去。
“抱的這麼緊,還想要?”他聲音暗沉,有些慵懶。
我忙著鬆開他的手,背對著他往身上套衣服,心裏隱隱發涼,抬頭看向屋頂的圖案。
這地方有古怪,不然我不會突然發瘋,把韋至清給睡了。
可我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這圖案跟我進來時有啥不一樣,女人周圍的血也沒啥變化,而且我進來後聽見的咯吱咯吱的聲音也消失了。
那一切像是幻覺,卻又如此真實。
我正疑惑著,突然聽見一聲悶咳,轉身看去,韋至清仰躺在地上,身形竟有些發虛,臉色也蒼白的厲害,看情況比前兩次都要嚴重。
“韋至清,你咋了?”我心裏咯噔一下,忙著把他扶起來。
他自嘲的笑道:“真是越來越不濟了,我無事,這裏麵有古怪,先出去。”
我給他胡亂的係上衣服,扶著他往外走,到了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向頂子上的圖案,意味深長的笑了,似乎決定了啥事。
我隨著他轉頭,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那洞頂的圖案竟然不見了。
我鬆開他,想要進去看看,突然轟隆幾聲,地都要開始晃,礦道的頂子簌簌落土,兩側牆上抹的泥也裂開了。
韋至清把我拉到懷裏,護著我的腦袋,可惜,鑒於他是個鬼,所以並沒有什麼用,我還是被砸了個灰頭土臉。
震動持續了兩三分鍾,恢複平靜後,他黑著臉給我撣土。
我低頭看著兩側的牆壁,摳下一塊泥,發現裏麵有一塊塊的棒子杆。
“這絕對不是千年的礦道!”我皺眉說。
韋至清動作一頓,轉瞬恢複,“何以見得?”
我舉著手裏的泥塊,“你看見這裏麵的棒子杆了嗎?我小時候蓋房子,家裏窮買不起水泥的人,就把棒子杆跟泥一起和,抹在牆外麵,現在村裏的老房子還有這樣的牆。”
看著這表麵平滑的泥土,我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這樣雖然省錢,卻沒有水泥結實,要真是千年之前的,這泥牆不可能保存的這麼好。”
而且我進來這麼久,絲毫沒有憋悶的感覺,說明這裏空氣流通正常,但是這裏距離神仙洞已經很遠,不可能隻靠著神仙洞通風,所以肯定還有別的通風口。
正想著這事,又是轟隆幾聲,我抱著頭蹲在牆根,真怕被埋在這裏麵。
萬幸的是這次動靜小,土都沒掉幾塊。
韋至清臉色凝重,“我身體虛弱,不能時刻幫著你,你要小心。”
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我心中內疚,恐怕又是剛才那場情事惹的禍。
“好,你放心。”我應道。
他親了我一下,身形消失,“遇到危險記得喊我。”
我點點頭,深吸口氣,揉著酸痛的腰,原路返回,還是要趕緊找到宋叔和瘋子阿三。
走了幾分鍾,我心裏一沉,前麵的岔道一邊竟然塌了,還正好是韋至清帶著我過來走的那條。
猶豫再三,我轉入另外一條路,沒準從這裏也能走出去。
走了一段路,我看著地上竟然有腳印,我心中一喜,順著腳印走,左拐右拐,越往前走,那股子炮竹爆炸後的味道就越濃,走了三四十分鍾,突然聽見前麵有說話聲,還有微弱的燈光。
我連忙放緩呼吸,貼著礦道往前挪。
看清前麵的情況後,我頭皮一陣發麻,在我前方是一塊橢圓形的地方,正對著我那邊有道鐵門,現在鐵門歪在一邊,牆壁開裂,地上都是土。
蔡婆婆和二癩子站在門口,跟兩尊門神一樣,在他們對麵是我和韋至清路上碰見的那撥人,那一高一矮兩個男人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嘴角掛著血絲。
“楊老爺子,這倆人便是守著那東西的,隻要把他們解決,就可以把東西從棺材裏麵拿出來。”這是於雙秋的聲音。
我暗暗皺眉,稍微伸了下脖子,就看見他和錢學勝佝僂著腰,站在那老頭子旁邊,模樣很是恭敬,看來這楊老爺子來頭不小。
他說這話,手電光照進那道門裏,我不由得瞪大眼睛,那門裏竟然放著一具無蓋棺材。
楊老爺子淡淡的嗯了聲,“我家老婆子是誰殺的?”
於雙秋的腰更低了,聲音微抖,憤恨道:“是於林,此人陰險狡詐,不知何時養了個小鬼,功力很是厲害。”
楊老爺子仰頭閉眼,再睜開時,恨意畢現,“今日,我便讓你倆給我老婆子償命。”
說完,他雙手在胸前一抖,那一高一矮兩個男人立刻直挺挺的蹦起來,大張著嘴,嘴裏溢出一道道血絲,怒吼著向二癩子和蔡婆婆衝過去。
二癩子退後兩步,蔡婆婆朝著那倆人奔過去,跟他們纏打在一起。
蔡婆婆的招數根本就不像是人打架,不知道疼,用牙撕咬,用手摳挖,用頭撞,明明瘦的就剩一把骨頭,力氣卻驚人的大,那倆人竟然不是她的對手。
楊老爺子冷哼一聲,突然衝上去,隻有兩根手指就捏住蔡婆婆的手肘,一掰一拽,哢擦兩聲,蔡婆婆一隻胳膊軟綿綿的垂下。
他動作很快,隻是片刻,蔡婆婆的四肢已經被他廢了,他睨著二癩子,掐著蔡婆婆的脖子把她扔進棺材裏,然後陰沉著臉走向二癩子。
二癩子退到牆根,突然握拳衝上去,三招過後,他痛呼一聲,一條胳膊已經被卸了。
就在楊老爺子捏住他另一條胳膊時,鐵門後的棺材突然動了下,房間內憑空卷起一陣陣陰風,吹得塵土飛揚。
二癩子趁機掙開楊老爺子,跑到棺材旁邊。
“急急如律令!”楊老爺子怒喝一聲,房間內陰風驟停,往裏麵一看,楊老爺子一手拿著木劍,一手捏著黃符,腳踩八卦步,木劍在地上劃了一道,挑起黃符,徑直的刺向那無蓋棺材。
黃符一碰到棺材就燒了起來,冒著黑煙。
“嗬嗬……”
棺材裏突然傳出劇烈的喘息,就像是人嗓子有痰,憋著氣,喘不上來。
聽得我都有點喉嚨癢。
楊老爺子臉色一變,又拿出一張符紙,隻是這次還沒等他動,棺材突然淩空飛起,嗬嗬聲越來越大,棺材撞上牆壁,在空中頓了下,嗬嗬聲戛然而止。
我緊張的盯著那棺材,都忘了呼吸。
棺材晃動兩下,慢慢地豎著著地,我這才看清棺材裏竟然躺著一個女人,二十五六的模樣,身上裹著一塊紅布,堪堪遮住重要部位,露出白嫩的雙腿。
棺材停住,蔡婆婆的腦袋從棺材裏滾出來,身體以一種怪異的姿勢留在那女人腳下,她的腦袋停下後,雙眼那血窟窿正好對著我。
我胃裏翻滾,強迫自己的視線挪開。
一看見裏麵的女人,楊老爺子雙眼一亮,盯著那女人的嘴,女人嘴巴微張,嘴裏含著一顆珠子,赫然是祭祀那天我媽用的那顆。
他往前走了兩步,皺了皺眉,指著於雙秋,“去,把珠子給我拿下來。”
於雙秋雙腿直哆嗦,“老爺子,這……”
楊老爺子轉頭,“怎麼?不願意?”
“願意,怎麼會不願意。”他強笑著說,抖著腿走到那女人跟前,把珠子從她嘴裏摳出來,扭頭就跑,眼看著就要到楊老爺子跟前了,他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楊老爺子臉色一變,步步後退,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那些人將楊老爺子圍起來,動作一致的舉起手中木劍,一手捏著符紙,盤膝坐在地上,嘴巴無聲的開開合合,像是在念什麼。
而於雙秋那邊,一隻手死死地抓著他的右腿,將他往後退,那隻手像是從地裏麵長出來的。
他不停地掙紮,最後咬著牙把珠子扔到楊老爺子那邊,珠子一離開他,抓著他的那隻手立刻縮入地下。
楊老爺子撿起珠子,滿意一笑,“撤。”
地上的站起,護著楊老爺子後退,我僵著身體,暗道不好,離他們太近,隻要動就會被發現,可要是不動,他們走過來我照舊是沒有活路。
突然,一直充當隱形人的錢學勝驚呼一聲,指著那女人,滿臉的驚恐,我忙著看去,就看見那女人的嘴張得更大,從她的喉嚨裏伸出一根根紅絲,乍一看像是血絲,但細一看,竟是極細的絲線。
那些絲線像是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著,朝著楊老爺子過去。
就在這時,瘋子阿三突然竄出來,解決了離他最近的那人,攻向楊老爺子。
剩下的人立馬圍上去,我爸從頂子上飄下來,跟楊老爺子打起來。
“不好,快退!”宋叔突然大吼一聲,從女人嘴裏爬出來的紅絲越來越多,而且她的雙手不停的顫動,眼睛雖然沒睜開但眼珠在動。
宋叔在手上拉個口子,死死地攥住紅絲,一碰到他的血,女人似乎平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