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48章 胳膊,斷了(1 / 3)

想了想,我轉身跪在桂花嬸子墳前,開始燒紙,餘光注意著於磊,他一動不動,眼睛一直盯著墳地,目光痛苦。

一直到天黑,他終於動了,朝著我走過來。

我從地上起來,剛要朝著他走過去,他突然臉色一變,轉身跑到林子裏,消失不見。

我暗暗皺眉,本來還想著等天黑了跟他說幾句話,歎息一聲,把地上的火滅了。

“你要走?”這是於磊的聲音。

我循聲看去,於磊從他剛才跑掉的林子裏走出來。

“嗯,天黑了。”我強裝鎮定的說,心裏慌得很,出現在我眼前的於磊臉上竟然沒有任何傷痕。

他嗯了聲,隻是淡淡的看了眼桂花嬸子的墳,跟我說:“我送你回去。”

我沒動,“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這個於磊絕對有問題。

跟他相親那會,我見過他,對他媽特好,十分孝順,現在居然這麼冷淡的站在桂花嬸子墳前,臉上一點悲傷也沒有。

而且,剛才還出現個臉上有疤,看著十分痛苦的於磊。

他目光凝著我,突然笑了,說:“你怕我?”

我立即搖頭,“沒有,就是覺得你媽沒了,你今天肯定挺難受,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說著話,我連忙往山下跑。

半路,身後突然傳來打鬥聲,我扭頭一看,他居然和韋至清打了起來。

於磊臉色陰沉,死死地盯著韋至清,“你敢壞我好事?”

韋至清沒立即回他,而是跟我說:“先回去。”

我扭頭就跑,小命要緊。

直到跑到宋叔家我才鬆了口氣,他正拿著塊木頭坐在院子裏看,我慘白著臉進去,聲音發顫,“叔,於磊是假的。”

他動作頓住,不知想到了啥,突然緊張的問我:“你怎麼知道的?”

“今天安葬桂花嬸子的時候,看見真的於磊了,跟我前段時間見到的於磊完全不一樣。”我說。

他一把抓住我胳膊,“你以前還見過他?”

我看他這麼緊張,覺得事情不大對勁,趕緊把於磊找我的事說了。

宋叔聽後騰地站起來,不停地在院子裏轉圈,麵色沉重,看他這樣我更害怕了,“叔,到底咋了?”

他擔憂的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說:“以後再看見他趕緊跑,實在不行就叫韋至清出來救你,他跟你媽的約定還在,你要出了事,他也討不到好。”

我忙著應了,末了好奇的問:“叔,我媽都沒了,韋至清還會遵守約定嗎?”

雖然我和韋至清結了陰婚,但他要是想擺脫我,也有的是法子。

宋叔斜我一眼,道:“當然。”

“為啥呀?”我追問。

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現在不能告訴你。”

我嘟嘴抱著他的胳膊,撒嬌說:“叔,你就跟我說說唄,在祭祀大典前你可是答應過我,祭祀大典結束,啥都要告訴我的。”

他尷尬的咳嗽一聲,“這不是祭祀不順利,事情越來越亂麼,再說了,你把現在也不讓我說。”

我失望坐在凳子上不說話,好不容易撒回嬌,結果沒啥用。

他無奈道:“別噘嘴了,這些事啊,你總有一天得知道,將來有你扛的。”

雖然宋叔沒明確跟我說那個於磊是假的,但的反應已經證實了我的猜想,我思來想去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冒充於磊,還要幫我?

這一宿韋至清也沒回來,我睡得很不踏實,總覺得有人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睜眼看卻啥都看不著。

早上起來頭疼的不行,胃裏也不舒服,正難受著,外麵有人敲門。

我忙著開門,一看竟然是趙全友。

“慢慢,我家小子要不行了。”他雙眼通紅,臉色蠟黃,像是病了很久。

我連門都顧不上鎖,就跟著他往外走。

路上他跟我詳細的說了一遍,原來是他小兒子栓子昨天去水邊玩了會,晚上回去就不對勁,臉色發紅,人也發蔫,他們隻以為孩子是感冒了,給衝了杯感冒衝劑,就讓孩子睡覺了,誰知道早上起來這孩子就不見了,找了半天,最後在金水河邊找到了,但孩子渾身冰涼,一直在說胡話。

“你們還讓孩子去金水河邊玩?不知道這幾天河邊老出事麼?”我生氣的說。

他一臉愧疚,“沒看住,我這段時間身體不好,他媽又要照顧我,又要帶孩子,是在忙不過來。”

我歎口氣,沒再說啥。

我趕到他家的時候,栓子正躺在床上,身上壓了兩層被子,臉色煞白。

進門的時候,我頓了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走過去他身上的被子揭掉一層,然後跟趙全友說:“去找兩張白紙、一把剪刀過來。”

趙全友和他媳婦連忙去忙活。

我伸手覆在他頭上,低聲道:“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打出來?”

栓子眼珠動了動。

我笑了聲,咬破手指,把血摁在他腦門上。

他猛的睜開眼,滿眼驚恐。

等到趙全友夫妻把白紙和拿過來後,我剪了兩個紙人,用我的血畫出五官,兩張紙人的心口

處串上紅線,把其中一張貼在栓子的肩膀上。

貼好後,我往後退了三步,道:“帶我去你出現的地方。”

栓子直挺挺的從炕上起來,額頭的血珠鮮紅。

他下了地,邁著僵硬的步子往外走,趙全友夫妻看見他這樣,差點大叫出聲,顫著胳膊指著

栓子,“這孩子咋了?”

“我用了點手段,你們留在家裏,天亮之前我會把栓子帶回來。”我解釋說。

趙全友跟我媽交情不錯,雖然不放心,但也沒反對。

栓子帶著我一路往東,最後竟然停在山子媳婦和三叔出事的河邊,他走到河邊他就全身發抖,嘴裏嗚嗚的叫,額頭上的血珠搖搖欲墜。

我一驚,連忙上前把血珠抹掉,把他肩上的紙人揭下來。

栓子身體瞬間軟了,倒在我懷裏,從他眉心冒出一道淡淡的黑氣,我把兩張紙人疊在一起,用紅線捆上,摁在他的眉心上,白紙上漸漸出現黑色的細紋。

等到白紙上的紋路不再加深,我收起紙人,把栓子放在地上,皺眉看著金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