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的笑著,心想就是你頂著於磊的臉先出現,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塊啊。
他湊近我,臉上的笑容消失,目光突然變得冰涼,一字一句的說:“於慢,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不知為何,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竟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種纏綿的情義。
我忍著心裏陌生的酸澀,問他:“我跟你認識嗎?”
聽到我這話,他反而愣住了,緊緊皺著眉頭,“你不記得我是誰?”
“我現在當然記得你是薑煌,我是說咱們以前認識嗎?”我問他,不知為啥,我一看見他難過,心裏就會很難受。
他先是一臉詫異,而後大笑出聲,突然上前把我摟到懷裏,“原來如此,怪不得。”
我掙紮著從他懷裏出來,不明白他咋突然又興奮了。
“慢慢,你可記得,千萬別被韋至清騙了,他不值得你付出真心。”他鄭重的說。
外麵走廊有腳步聲傳來,他臉色一凝,“我先走了,記住我說的話。”
話落,他身形消失。
宋仁推門進來,手裏端著一碗麵,看我站在門口嚇了一跳,“休息好了沒?吃點東西,吃完再睡。”
這麵香瞬間勾起了我的饞蟲,我忙著坐下,一大口麵下肚,這才感覺活過來了,
“宋仁,你還記得村裏的那個假的於磊不?”我試探著問他。
他點點頭,臉色凝重的朝旁邊看了半天,“咋了?他追過來了?”
我剛想說是,就聽他接著說:“沒有吧,你是不是做噩夢了,這屋裏也沒有他的味兒啊,更沒有鬼氣,而且工廠外麵還有先生布下的陣法,他不可能進來。“
聽他這麼說,我隻能把那個是咽下去,笑著說:“嗯,其實他也沒來,我就是做了個噩夢,突然想起這個人。”
他這才放鬆笑了,說:“我就說嘛,要是他能闖進我師父的陣法裏,這鬼絕對不是尋常的鬼了,對了,你想問我什麼?”
我想了想,問他:“你知道他的出身嗎?”
“不知道,我指不定是誰養的小鬼吧。”他滿不在意的說。
我點點頭,心裏更加確定薑煌肯定不簡單。
對於他和宋叔這種迷之自信,我是完全不相信的,上次倆人還說韋至清就是普通小鬼來著。
吃完飯,我提出要去外麵轉轉,宋仁立即拒絕,端著碗就走,說讓我再休息一天,明天就離開這裏。
可惜,他剛開開門外麵又是一陣哭嚎,隨著哭聲,昨天晚上送雞蛋過來的老太太又來了,這次是真悲傷,滿臉都是淚,“小宋啊,你可要幫幫我,大柱子現在都吐白沫了。”
宋仁一聽,哪還顧得上我,端著碗就跟著老太太往外走,我不知道他們這是又在演戲還是真的出了事,小心翼翼的跟在宋仁身後。
進了老奶奶家門,就看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歪在屋簷下,手腳無意識的抽搐,口吐白沫,偏偏還不讓別人碰。
宋仁臉色一沉,拿出桃木劍湊過去,那小孩盯著一雙慘白的眼球看著他,嘴角裂開,嗬嗬的笑。
我看著那小孩身上淡淡的黑氣和臉上若隱若現的重影,心裏一凜,他這是真的中邪了。
可這一家人,除了老太太急得哭了,其他人都很冷漠,仿佛對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就連宋仁處理動作都很熟練,先是一張鎮魂符拍在男孩腦門上,然後桃木劍在他心口狠狠拍一下,然後找塊紅布把臉一蒙,讓人抬進屋裏去。
他又從井裏打了桶水,往裏麵倒了些雞血,讓老太太過半個小時給孩子洗個澡。
一聽見說要洗澡,男孩的爸媽終於有了表情,“不行,不能洗。”他一把扯住宋仁,大聲吼說:“不能洗,他還能堅持。”
而那男孩的媽則是護著身後的孩子躲到屋裏,嗚嗚的哭,就是男人都紅了眼。
宋仁冷著臉說:“能不能堅持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男人腿一軟,竟然直接給宋仁跪了下來,“小宋啊,你就可憐可憐我,先別洗。”
“沒有商量餘地。”他說完,拽著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