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薇和陸遊不解，不禁詫異道：“怎麼講？”
祁子鏨高深莫測地笑笑，扭頭問陸遊，“朝廷派來運送賑災款的押運隊伍你可曾見到？”
陸遊點頭，“這個倒是有。不過當時他們似乎很急，並沒有在梹州多作停留，徑自趕往滄州了。”
祁子鏨了然地點點頭，又問：“當時你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陸遊仔細地想了想，搖頭道：“都是精兵押送，押運車也不少，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時，沈念薇忍不住擰眉道：“這可真是見鬼了。這一路上我們問了不少人，除了最初遇到的村民外，其他人都說沒有見過災民。反倒是押運車，大家都看到了。”
她撓著頭百思不得其解，“災民人數眾多，行走緩慢，沿途還會乞討求生，不是應該比押運車更醒目一些嗎？”這這麼反倒像是隱身了一般？
祁子鏨詭譎地勾了勾唇角，修長的手指摸索著杯沿，眸中閃著精光，似是而非道：“不過，也恰恰是因為這種反常，才會暴露出他們的目的……”
“目的？什麼目的？”沈念薇詫異地扭頭看他。
祁子鏨沒回答，瞥了眼陸遊，似笑非笑道：“你猜到了嗎？”
陸遊若有所思地擰緊眉頭，片刻之後，他突然抬頭，看向祁子鏨，難以置信道：“難道說，他們故意這樣，是為了讓災民可以直達京城？”
祁子鏨笑著點頭，篤定道：“沒錯！除了這個目的，本王猜不出第二個來！”
沈念薇被他二人打啞謎般的對話弄得一頭霧水，忍不住追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明白？”
陸遊耐心解釋道：“按照齊國的律法，各州縣必須要盡最大可能地幫助災民。這樣，一般情況下，還沒等災民到達京城，基本上已經被個州縣府衙給安排妥當了。但此次，各州縣根本沒有見到過災民，自然不會賑災。如此一來，災民就全部到達了京城。”
“可是為什麼呀？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沈念薇不解，“從滄州到京城那麼遠！如果在沿途州縣安頓下來的話，不是會更方便些？”也少遭很多罪。
她這一路從京城趕到梹州，雖然不愁吃穿，都覺得很是疲累，何況是那些災民。
“笨！”祁子鏨抬手給了她一記爆栗，非常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麼簡單都想不到！榆木腦袋！”
“痛！”沈念薇被他敲懵了，揉著被他敲痛的地方氣鼓鼓道：“我怎麼會知道那群災民的心思？！我又不是災民！”她這一路走來，所經之地都還算富庶，鬼知道那群災民在想些什麼？！
祁子鏨搖搖頭，滿臉“孺子不可教”的痛惜之情，“不是災民想幹什麼，而是鼓動災民逃荒的人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