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幸存的幾人也是身帶重傷,為首的長著滿臉胡子的是最高的指揮官。他鎮定的對身後的幾人叫道:“快去報告,這裏由我們頂著。”說完雙手一合,口中念道:“生活在森林內的綠色精靈們,請聽從我的意願,防護之盾。”
話音剛落,胡子大漢周圍樹木上開始四處的延伸開來,枝條交錯盤結,片刻便將整個空間封鎖住,而地麵的草物也迅速的向上生長,與空中的枝條連在一起,將枝條間的空隙堵得死死。
地麵開始震動,樹林仿佛有了生命,張開樹冠保護這幾個森林傷兵。胡子大漢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嘴中反複的念著方才的咒語,不斷的加厚樹盾的厚度。
“嘩嘩”刀砍劍劈聲傳來,樹盾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顯是正承受著巨大的衝擊。
胡子大漢滿頭大汗,法力已經消耗太多,漸漸的再也無力施法,隻能焦急的望著麵前的樹盾,束手無策。
幸好此時,綠色森林第一道防線的五千駐兵聞訊趕來。胡子大漢忙命令戰士做好戰鬥準備。弓箭手紛紛攀上樹木,尋找有利處掩住身形,搭上弓箭,對準劇烈晃動的樹盾。攻擊手則左手緊握著圓形木盾,右手提著一根頭部滿是尖刺的樹棍,藏身於樹杆後,兩眼緊盯著不遠處的樹盾。
幾百名森林戰士,全背背一個大袋,迅速的來到樹盾前,將袋中之物均勻的撒在樹盾旁的林麵上。
片刻,樹盾前便出現一道十多步寬滿是各樣蘑菇、果實、花朵的條帶,顏色各異,豔麗繽紛,給這即將開始的戰場增添一股柔和的氣氛。
每個人的手上都滲出汗水,每個人的心都隨著樹盾晃動的節奏劇烈跳動,沉重的呼吸聲甚至蓋過劈砍樹盾的聲音。
這些人都沒有經曆過戰爭,更沒見過戰爭那血腥的場麵,對於這即將來臨的場麵,每人心中有的隻是恐懼。
胡子大漢站在隊伍最前麵,他的心中反到一片平靜,因為他已報了必死的決心。方才雖隻掃了一眼敵方隊伍,他還是能看出敵軍的數目絕不是他們這五千人所能比擬的。但他們絕不能後退,他們要用鮮血生命換來森林人的準備時間。
這時候,一團紅氣出現在他的麵前,逐漸的聚集擴大。大漢緊張的抽出腰中的水晶刀,握在兩手內對準那團紅氣。
紅氣逐漸變成一個人形,一張冷酷的麵孔出現在大漢麵前。呆板的臉上帶著冷笑,兩雙眼睛赤紅如血,向外射著幽幽的光。
胡子大漢大吼一聲,兩手揮刀向此人砍去,同時,十幾隻弓箭帶著風聲向紅氣射去。
那人一聲冷哼,抬起左手,對準衝上來的大漢,口中說道:“石化。”
十幾隻弓箭嘩的一聲化成碎粉,飄落到林麵。胡子大漢忽然覺得自己的雙腳開始遲鈍,手上的刀子一下變的沉重如山,全身也再難以行動,低頭一望雙腳已變成了石頭。絕望的慘叫一聲,大漢全力將手中的水晶刀向那人投去。
那人又是一聲冷笑,罵了句:“蠢人。”一抬右手,僅憑肉掌緊握住水晶刀鋒利的刀刃上。反手一甩,水晶刀閃電一般向後飛出,“哚”的一聲正釘進那巨大的樹盾上。
隨即碎裂聲接連響起,樹盾破裂開來,猶如一塊被石頭打碎的玻璃。從四散的斷枝碎草中,一隊隊身著黑甲的戰士叫喊著衝出。
大漢望著那衝出的人群,一臉的無奈和震驚。這也是他最後的一個表情,然後便成了一具石像,不知是誰隨手給了石像一刀,嘩啦一聲,胡子大漢化成了一堆石粉,粉身碎骨的安息在綠草森林的土地上.......
箭雨從林樹上灑了下來,立時幾百名草原戰士種箭倒地,慘叫聲此起彼浮。而那道彩色條帶也發出驚人的威力,蘑菇、果實、花朵等在被戰靴踩踏時,竟向外散出各色煙霧,嗅到煙霧的草原戰士頃刻臉色變黑,倒於地上。
但這些相對於近二十萬戰士變得微不足道,弓弦聲大起,草原方的弓箭手開始還擊,林內空間立時暗了下來,弓箭幾乎充塞住林間的所有空隙。箭頭刺入樹木聲,枝葉斷碎聲,森林戰士的慘叫聲一時遍布整個森林。
不斷有滿身箭矢的弓箭手從樹枝間摔到地麵,不斷有揮棍衝上的森林戰士倒在箭雨中。沒等短兵相接,五千森林戰士已所剩無幾。
弓箭攻擊終於停止,林麵卻接著顫動起來,手持長矛的草原戰士呼喊著衝鋒而上。剩下的幾百名森林戰士傷痕累累,但無一人退縮,每個人都扔掉左手的木盾,雙手掄圓長棍,向黑壓壓的人流衝去。就如幾滴水珠落入大海,隻泛起幾個圈紋便了無痕跡。
鮮血染紅了林地。
過了不久,綠色森林最北的部落內,幾個人影借著樹枝飛快的向前蕩行,邊行邊狂叫道:“草原人打過來了,草原人進攻森林了。”正是從第一道防線報信的那幾人。
樹上樹下正如往常一樣生活的人們,聽到這聲音都是一呆,滿臉驚疑,都覺得難以至信。
“你們幾個叫什麼呢?”一個赤著上身的老者站在一枝粗大的樹枝上,對著逐漸接近的幾人喊道。
那幾人身子在空中一翻,落到那枝杆上,低身行禮後,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老者道:“報告天雨長老,草原人打來了。”
老者眉頭一皺,望著麵前的這幾個滿身血汙的人,有一個身上還插著一支弓箭,他神情凝重起來,強作鎮定的說:“你們說清楚些。”
一人忙道:“長老,我們方才在第一防線巡視,突然就是一陣箭雨,他們全都死了,然後就見到對麵全是身著黑甲的草原戰士向我們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