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八十三章 質疑(1 / 3)

“安曉被替換角色了?”蘇慕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表現得這麼驚訝,但是她確實從心底鬆了口氣,“抱歉,我以為是有關她被寒氏革職的事情。”

她甚至不理解自己為什麼還要再解釋一遍,顯得她好像很擔心被誤會一樣。

葉玨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她的表情,直到發現她已經冷靜了。

“放輕鬆,我對八卦不感興趣。”葉玨一直是娛樂圈高情商的代表,高票房就是證據之一,“有關她的戲份全都被刪掉了,許導換了個剛入圈的新人,恕我直言。”

“請說。”

“新人長得和你很像。”

麻雀發出嗡鳴聲,撲棱著翅膀飛過他們頭上的電線,這個季節有鳥本來就是一件很罕見的事情。

“新人?”蘇慕清的臉上露出有些古怪的笑容,“或許隻是巧合。”

“據我從業多年的經驗,我想並不是。”葉玨的眼神飄向蘇慕清的身後,隨意晃蕩著,“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離開劇組,但是,你對我們來說,似乎已經成為了習慣。”

習……慣?

從話題的開始,蘇慕清的笑就極不自然:“抱歉,我想你可能記錯了,我跟組的時間並不多。”

“是這樣。”葉玨點點頭,不可否認,他是個親和力很強的人,如果他想的話,他可以對任何人展露如沐春風般的笑,“但是很奇怪,沒有你之後,很多細節都粗糙了,比如盒飯的配菜。這種情況,即便之前的時間你沒有跟組,也從未出現過。”

蘇慕清想起來,一直以來,盒飯的確是由她挑選並預定的。

“等等。”蘇慕清打斷他,“你是來做說客的嗎?”

還是許洛楊的說客。

那個買通醉漢,特意讓她出車禍的許洛楊?

“你怎麼會有這種錯覺?”葉玨的聲音總是很溫柔,自初見時,他便一直如此,“我不認為你能跟寒氏對著幹。”

“那你的意思是?”蘇慕清歪過頭來。

“人生很短,我會盡可能遵循自己的想法。”葉玨拍拍她的肩膀,“陪同拍戲的時候,你也很享受吧?先別急著否認,你知道的,猜測一個人的想法對我們這個職業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畢竟我們以另一種方式體驗了不少種人生。”

他頓了頓:“我隻是想和你分享一下我的喜悅。”

說完這句話,葉玨轉身離去,遙遙揮手道別。

蘇慕清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心底出現了一絲震動。

時間又重新回到計劃的軌道上,蘇慕荷沒有說謊,在蘇慕清打開門的那一刻,她的確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與她對視。

“這是你的。”見她將門鎖上了,蘇慕荷將桌上的一堆東西推到她的麵前,自己轉動著輪椅離去。

“姐姐?”蘇慕清喚她,卻沒有得到回應。

她有些納悶,按理來說,經過那次的交心之後,姐姐應當沒有理由對她冷淡了。

可實際上,狀況好像並沒有改變多少。

大概是自作多情了。

蘇慕清自嘲地笑笑,拆開信封。

“林若言與莊明月的婚禮,歡迎您的到來。”

幾個燙金的大字印在請帖的正中央,格外醒目。

蘇慕清飛快地掃完封麵上的內容,然後用同樣的速度合上請帖。信封是打開的,說明蘇慕荷已經看過這個請帖了。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慕清將請帖置於胸前,明明是昂貴的印紙,卻像滾燙的烙鐵,幾乎要灼傷她。

半晌後,她又將請帖打開,再一次閱讀了一遍上頭的內容。

這一次,心頭是真的再難起波瀾了。

除了這個之外,桌上還放著好幾個信封。幾乎是十分鍾之後,蘇慕清才意識到這件事,她手忙腳亂地拆掉剩下的信件,全都是廣告和一些無名辦理商的通知。

還好,沒有寒懿的結婚請帖。

蘇慕清靠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療養院的供應還沒有斷,說明寒懿短期內還不會收回他的承諾。但是蘇慕清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如果沒有寒懿,她絕對沒辦法負擔起姐姐的療養費。

即便葉辛非常喜歡蘇慕荷。

在此之後的接連幾個晚上,蘇慕清都失眠了,以至於她不得不一起床就麵對葉辛的嘲笑。她以前都不知道,葉辛居然這麼喜歡嘲笑別人。

“慕清。“蘇慕荷坐在床邊,正在做複健前的準備,這種能自己完成的事情,她向來不喜歡接受別人的幫助。

於是她一邊為自己佩戴必要的保護裝置,一邊聽護士念待會要進行的項目。

“今天居然有新的儀器站立嚐試。”蘇慕清湊過頭去,念出項目單上的拗口名字,“……磁動機站立矯正器?”

“好好的普通儀器,怎麼到你嘴裏就成了科幻小說的設定。”葉辛側過身,護士恭敬地把單子遞到她的手上,“荷,這周末有興趣去超市嗎?”

“開玩笑吧?這附近哪有超市?”蘇慕清驚訝地打斷他,“療養院不是會有定期上門的物資車嗎?”

她忽然往身後的沙發上倒去,因為以前,寒懿非常花了大把時間將她的儀態變成典型的淑女。可現在,她有意識地拒絕著這個念頭。

但是現實顯然比想象中更殘酷,蘇慕清終於在兩個月內徹底打破了寒懿的第一條規則:不隨意喝酒,除了無可避免的宴會。

她現在幾乎每天都喝。

一開始有點難,藥酒比她想象中的更濃烈,嗆得她幾乎連咳好幾分鍾,才能繼續喝下一口。

現在,別說一口了,就算是一瓶也不在話下。

她清楚地知道,她比她所表現出來的,更想離開寒懿,但是他們之間的糾葛遠比她想象得更多。

“你知道嗎,在來到這個地方之前,我根本無法想象一整個星期不出門的情況。”葉辛雙手抱頭,做崩潰狀,“難道病人就該被剝奪出門的權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