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我能給予的和你所能接受的(1 / 2)

人紡大學,女生宿舍。

王豔秀溫柔的換下鄧秀梅額頭上的濕毛巾,絲毫不介意門外圍觀的人群。

十幾個打扮的花裏胡哨的女生皺著眉頭盯進來,另外幾個剪了短發戴粗框眼鏡像男生似的女生則半流著口水,一臉花癡相。更多的女生在各自的宿舍門口偷偷向這邊張望,把女人的八卦天性演繹到極致。

“喂,你是瞎了還是怎麼著?沒看見刀姐我來了嗎?靠!別摸了,太肉麻了,受不了了。”

一個頭上卡著刀型發卡外號刀姐的女生邁進來,其他人立即跟隨湧入。

“大姐要我來問聲,你既然開始賣了,有沒有加入我們的意思?嗨,我就是來通知一聲,不同意也得同意。都是出來賣,有組織罩著比單幹有安全感。那個保護費嘛,每個月交六千好了,六六大順,圖個吉利。靠!你聽見沒有?你們郎情妾意也要分場合。媽的也就是我,換了大姐,早拔刀劈……”

刀姐的話停住了,因為一隻纖細的小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像拎起一隻多嘴的鴨子,丟出了509室。

王豔秀的行為出乎所有人意料,她們本能的讓出路,怔怔的看著地上抽搐的刀姐,每個人的嘴都能塞下兩個雞蛋。

“請保持安靜,我隻說一回,因為我這個人沒多少耐心。明白了嗎?”

王豔秀蹲下,刀姐驚懼的手腳並用的後退,咳嗽的臉色發紫。

“嗯,看來你已經明白了,我很高興,人類能有你這樣的智商已經很不錯了。”

王豔秀點點頭,像對小狗學會上廁所感到欣慰般,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起身回宿舍了。

刀姐靠在牆上戰栗不止,因為她看到了匪異所思的一幕,王豔秀的眼睛仿佛貓眼般成了一豎,而且瞳孔是詭異的湛藍色。隻是站起時又恢複了正常。

“秀秀,你什麼時候學會打架啦?還是得罪的刀姐,她和外麵社會上的人有關係的,這可怎麼好?”

鄧秀梅被吵醒了,看到了刀姐倒在地上,而王豔秀完好無損,由此推斷出王豔秀毆打了校內聞名的打架狂刀姐。

仍在509室的看熱鬧的女生們這才驚醒,尖叫著逃去。

“不要擔心,你好好養病。我昨晚沒有去賣自己,隻是去見了個熟人。一切都會好起來。”

王豔秀把鄧秀梅按回床上,雙手莫名其妙的顫抖。

“真的沒事嗎?你還是出去躲躲吧,我聽說她們的大姐學過武術,幾個男人都打不過她的,去年還拘留過幾天。”

鄧秀梅眼中滿是擔憂,王豔秀微微一笑。

“不要胡思亂想了。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從進人紡大學到現在,你像姐姐一樣照顧我,我很感激。她們都說咱們是拉拉,其實根本不是那樣,我一直把你當成……”

王豔秀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她臉色沉下來,扭頭看去。

509室的門被人踢開,門上的玻璃碎了一地,外麵是比剛才更多的女人,個個一臉凶戾。刀姐瑟瑟發抖的躲在人群後,不敢看過來。

“我說過,請保持安靜。現在,我很生氣。”

王豔秀說,並站起。

門外一個幹淨秀氣的女生走進來,眼睛明亮清澈,像一潭碧水。

隻是,那潭碧水此刻有了波瀾。

“對不起,我不是來打架的,隻是好奇,想看看讓小刀害怕的人是誰。現在我知道了,就不打擾您了。”

那個女生褪盡殺氣,謙卑的像個侍女。

“我已經生氣了,而且,我不喜歡你的味道,做為食物還不如普通人。”

“不,您不能這樣!”

那個女生頓時驚慌失措,連連後退。

門外的本準備大幹一場的女生們一片茫然,不明白她們的大姐今天是怎麼了。

“秀秀,別打架。”

鄧秀梅怯怯的說了句。

“嗯,我聽你的。”

王豔秀回頭說,再轉過身時,表情已經平和。

“你的名字。”

“我?噢噢,我叫安莉,安全的安,茉莉花的莉。”

王豔秀點點頭。

“今天起,我的學費你包了。”

“是。”

安莉帶著女生們風一般退走了。王豔秀重新回過頭,神色尷尬,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了。

“你剛才好威風啊!對了,你想對我說什麼?”

鄧秀梅半躺在床上說,臉頰上有兩朵豔紅。

“我想叫你一聲姐姐。”

王豔秀低下頭去,鄧秀梅和煦的笑,瞳孔忽的一縮,變成貓眼般的一豎。

同一時間,輕工學院裏也熱鬧非凡。

在警車離開後,校長通過校廣播通知今天的自習課結束,學生們湧出教學樓。以戴佐豐為首的十幾人直奔宿舍樓,去修理那個他們不喜歡的家夥,結果是被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