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事情要從第一次世界大戰前說起,那是一八五六年的夏天,在澳大利亞的一座不為人所知的修道院裏,一個叫Gregor Mendel的修士在研究豌豆,他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豌豆的種子會把它的母體的某些特性遺傳給新的豌豆。
這證實了教廷一直以來的好人和聖人都是遺傳自先輩的理論。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新發現,而事實是,教廷在進行某些不公開的研究,Gregor Mendel的研究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的一個分支。
一九一四年的秋天,戰爭的陰影開始籠罩歐洲大地,似乎誰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了某某大公的遇刺複仇,為了某某國的名譽而戰,為了某某地的歸屬而捍衛主權。
當然,這仍然是表麵上的事,更深處是為了教廷的研究需要大量人體,一場曠日持久的人體試驗。
戰爭的爆發促使國家機器進行新武器的研究,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德國陸軍某研究中心接待了一位神秘的客人,不久後全軍進行了一次例行的免疫接種。德國的軍隊開始了無往不勝戰爭之旅,德國民眾歡呼雀躍,軍隊內部上下充滿樂觀氣氛,也許在聖誕節前就能結束這該死的戰爭。但好運突然間就終結了,西線的潰敗發的莫名其妙。再之後,德國戰敗。
德國陸軍的某研究中心在戰後變身成醫學試驗中心,主要研發一些戰場上用的急救藥品。
當然,這也是表麵上的事,陸軍元帥都不相信那個該死的研究中心在研究急救藥品。誰見過研究急救藥品會需要大量戰俘當試驗品的?陸軍元帥為了解釋戰俘的去向隻能背負屠殺的罪名,但還不能辯解,因為那是連皇帝陛下都無權知曉的最高機密。
戰爭雖然失敗了,但德國卻得到一支禁衛隊,由教廷內的神聖騎士組成,做為教廷對德國戰敗的賠償。
這是支神秘的禁衛隊,他們不畏生死,體力永遠保持在最佳狀態,尋常刀劍傷害在極短時間內就能複原,甚至子彈都打不爛頭部就殺不死他們。
就是這支禁衛隊,在戰後開始了刺殺行動,所有妨礙德國再次崛起的人都被列入死亡名單。但讓皇帝陛下疑惑的是,名單上的名字多半不是什麼政要,而是一些小人物小把戲,甚至某貧民窟的某堵牆下的小乞丐也在名單上,還有畫像和某些性格特征,就好像這個乞丐將來會成為新的德國皇帝般。
所有禁衛隊都有番號,而這支禁衛隊卻沒有,他們的旗幟上隻有一隻雄鷹,他們的證件上隻印著五個字:國家禁衛隊。
(二)
“七十三號,昨天那個女人又給你包紮傷口啦?”
一個大胡子在馬車上喝酒,小小的瓶子裏似乎裝著一噸美酒,總也不見底。馬車的另一頭,抱著十字長劍的矮瘦的中年男人臉色陰沉,他長著一張高加索人的臉,兩撇細長的胡子垂在嘴角邊,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死了。
“說句話嘛!別跟兄弟們擺臉色。不過話說回來,要是那娘們知道你根本就沒有那玩意的話,大概就不會總纏著你了。”
大胡子的話音剛落,一道寒光就已刺到他麵前,但卻奇異的停在大胡子麵前,仿佛刺在了一麵看不見的盾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七十三,放下你的劍!二十一,閉上你的嘴,不然我就讓它永遠再開不了口!”
大胡子和矮瘦的中年人都噤若寒蟬的坐好,目不斜視。
趕馬車的‘少年人’放車簾,扭頭望向前方的長路,白皚皚的看不到盡頭,隻有零星的枯樹在路兩旁佇立,天空中的雪還在飄灑著,使那路看去遙遠而又孤獨。
‘少年人’隻是相貌是少年人,他的眼睛裏滿是滄桑,一隻耳朵上戴著象征家族徽章的微形星光盾,看去頗有些不良少年的味道。他身後的車裏坐著八個男人,體型各異,胖瘦不同,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的眼睛裏有獸般的凶光。但這些男人在‘少年人’麵前卻連大氣都不敢喘,‘少年人’說閉嘴,他們就真再沒有一個人說話。
直到回到德國陸軍A研究中心。
A研究中心,這個戰前就列入絕對機密的機構裏,誰都不會想到所謂的研究人員竟然是一群修士,他們中許多人都是世界一流的科學家,但在各自的領域中卻默默無名。在他們的同行還在研究基礎性的東西時,他們這些不為人知的科學家已經在進行後人都不敢想像的研究和試驗。
‘少年人’趕著馬車驅進A研究中心的外圍,哨所裏的士兵探頭張望了一眼,嘻笑著回了暖和的屋裏喝酒去了。哨所門前,一個雪人突然立正敬禮,雪人臉上的雪崩落,露出裏麵的人的剛毅的麵孔。‘少年人’回了個禮,趕著馬車繼續前行。
雪仍舊在下,慢慢將那人重新封進雪裏,變成沒有生息的雪人。
A研究中心的城堡前,城牆上有人露頭看下來,發現‘少年人’趕著一輛馬車,於是在牆頭撫著城牆笑的喘不上氣,黑色不反光的頭盔從城頭掉了下來,在雪地裏滾了幾滾,頭盔裏仿佛都有笑聲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