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凰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從未聽過夜珝說出這麼長的句子,更是沒有見他哭過,這時候抱著她哭泣的夜珝,就像是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小孩兒。
那般無助,讓她忍不住憐惜。
隻是,他注定成不了她的良人,她隻將他做為朋友,僅此而已,他的心思她承擔不起。
於是,她選擇靜默。
這應該就是她現在最好的選擇,而待夜珝停止了哭泣,總算是放開了她的身子,而她的肩膀上已經濕了大半。
他盯著她道:“你決定了,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炎凰搖頭,“珝,對不起。”
他微微一愣,然後突然笑了,那張絕美的臉孔露出了笑顏,仿若是冰山上的雪蓮綻放了一般,美得讓炎凰移不開目光,然後他道:“我尊重你的選擇,不過我永遠愛著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愛上其他女子。”
炎凰欲說著什麼,然夜珝卻沒有給她這樣機會,丟下了那句話便出了炎凰的房門,當房門掩上,一切回歸靜默,炎凰卻心痛了起來,她真的是害慘了夜珝啊……
她不懂,自己倒底有什麼好,能讓夜珝這樣執著。
更讓她覺得愧疚的是,夜珝情根深種,而她卻根本就不為所動,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卻一直保持著沉默,便想著總有一日他會知道她並不值得他這樣,可是現在,她好後悔,當他開始對她有心思的時候,她就應該扼殺掉的啊……
炎凰是和紫雲一道離開南隅國的,不過倆人倒沒有再上一麵,隻從宮女的口中得知,紫雲變得不再愛說話,也再無看到她笑過,不過她卻沒有反抗,就那樣踏上了去向霍東國的道路上。
倆人就此,相距遙遠,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去迷西國的路上,馬車行駛平穩,一路停停歇歇,等到了迷西國的帝都鄴城的時候已經是去了冬日,迎上了初春。
然而迷西國的春天卻比南隅國的冬天更冷,饒是她並不怕冷,並未加衣什麼的,不過那紅玉卻極冷的,炎凰擔心她冷,便將自己的狐狸袍給了她,不過她還不嫌夠,又是抱起了暖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僅留著兩隻眼睛在外邊灰溜溜的轉著。
炎凰撩開了簾子,看了看外邊的街道,不像南隅國的帝都那樣人多,不過也不顯得蕭條,自是一番異國風情,不過衣著上倒沒有什麼變化。
放下了簾子,炎凰看了看哆嗦著的紅玉,便是笑道:“瞧你冷得,想著當時就不該讓你跟著我來。”
那紅玉一聽,急了,兩隻眼睛瞬間紅了,“小姐,您是不想再要紅玉了麼?”
炎凰搖了搖頭,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然而卻隻能碰到毛絨絨的皮毛。
“哪裏的話,我隻是覺得你跟著我受了委屈。”
“紅玉不委屈,小姐,紅玉一定會適應下來的,小姐您別擔心。”
炎凰應了一聲,又是想了想便道:“這裏不比以前,以後可不能再莽撞,到時候就算是我也不能時刻將你護在身邊,你可明白?”
那紅玉是懂非懂的樣子,不過還是點頭稱是。
炎凰見此,不由歎了口氣,這才緩緩地闔上了雙眼,馬車內這才又恢複了靜默。
僅能聽到外邊車輪攆動的聲音,還是稀稀疏疏的叫賣聲,剛才看了看天色,這會兒怕已經快要到午時了。
心中有些忐忑,這斷斷續續的行駛,長達一個月的時間,可因為她與百裏颸塵是即將成婚的關係,按照迷西國的規矩,雙方直到成婚之夜才能見麵,這樣一來,她雖與百裏颸塵倆人在一個地方,可倆人卻從未碰上麵,更莫說是交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