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介陪著白汐和小離在這洞中休養了三天,這三天裏任勞任怨的為她們抓魚生火采果子,直到白汐能夠下地行動自如,同時經過一番協商,以凡事由白汐做主的條件換得了二人一蛇同行的決議。
其實白汐很想不通,為何這個無介如此想要與他們同行,無介解釋的理由是當初救了他一命,他知恩圖報,可對付石的時候他明明已經報恩了,無介卻說這救命之恩不是一朝一夕就報了,再加上他實在不放心白汐一個孩子在外獨自闖蕩,還是做那麼危險的事,就好比這次遇上石,若不是他及時趕到,白汐這小命早就沒了,所以定要送了她去才心安,雖說心中還是略微對無介有所懷疑,但他既然答應了凡事由白汐做主,加上身邊有小離這隻上古神獸,且他到了北城就與她散了,想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而無介貌似功夫不錯,又懂得些新奇事物,一路上的確可以幫到忙。
話雖是如此說,但白汐知道,真正留他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張與小舅一模一樣的臉,他在身邊,就好像小舅也在身邊一直護著她,讓她心安,想起懷中安睡在玉盒之中的小舅,白汐就有些傷感。
第四日一早,二人一蛇才重新上路。
他們順著瀑布留下來的水彙成的小溪,一路朝著另一個方向前行,按照南旻雨留下的地圖,以他們的速度,此番還要走一整日才能走出亂石穀。
沿著小溪走了半日,白汐看眼前出現一個活水潭,上遊是接著瀑布的水,下遊繼續彙成小溪,這潭水清澈見底,此處離著瀑布已經有很遠一段距離,所以潭水最是流動的但也很是緩慢。
這潭夜不算深,目測不會完全沒過白汐的腿,潭底因活水常年的流動清洗的很是幹淨,隻有一層圓滑的石頭鋪墊著,此時正值八月,天氣很是炎熱,這幾日趕路加上在洞中休養的幾日都因有無介在自己無法清洗一身的汙漬,現在弄得身上這味道實在不敢恭維。
白汐回憶了一下地圖,貌似要想到達下一個有人煙的地方還需兩日的形成,看這裏山清水秀的,還有這麼幹淨清涼的潭水,白汐心中一番雀躍,看來得把無介支開一會兒。
無介走在前麵回頭看白汐望著潭水發呆:“白小弟,走啊!發什麼呆了。”
哦,忘了說了,雖然達成協議是凡事由白汐做主,但明眼人一看,白汐這小身板兒就是個跟班兒,但白汐肯定不願做跟班兒,於是無介就做大哥了,美其名曰,以兄弟相稱,情同手足,不會顯得有違和。
白汐眼睛一轉,道:“無大哥,我們再走半日就出穀了,按地圖上所畫,亂石穀出口處和入口處一樣,都是一大片荒亂的石頭,草都不長,我們還要走上一整日才能找到零落的村子,目前所存的食物已經不夠我們明天的了,剛剛我們過來時不是看到一個果林嗎?你能不能去采點果子我們明天充饑?”
無介聞言幾步踱到白汐跟前,一臉精明:“我說你怎麼這時候才說起來,剛剛路過的時候怎麼不說?”
白汐尷尬的笑了笑:“我這時候肚子一餓才想起來,麻煩無大哥就去一趟吧!”
無介沉默片刻一副高深莫測的笑:“我知道了,我看你望著這潭水發了好半天呆才突然這麼說,怕是想洗洗吧!”
白汐被說中心思,更加尷尬的呃了一聲。
無介有些莫名其妙的道:“真是看不懂你,同為男子,你還怕我有斷袖之癖嗎?藥不給我幫你上,洗個澡還要支開我,這扭扭咧咧的做個女兒家的姿態。”
無介嘴上雖是如此說,但腳步卻邁開,朝著原路去采果子去了。
白汐滿頭黑線,心中卻是一陣竊喜。
不過這人雖然和小舅長得一模一樣,但性子卻是完全不同,小舅成熟穩重,這人卻是性子直爽,有什麼都直接說了出來,麵對一個自己並不能完全信任的人,對方若是這樣一個性子還是很好的,就不用花費太多心思去揣測了。
白汐之前已在心中默默盤算了,這一去一回差不多要一炷香的時間,自己幹幹淨淨洗個澡的時間綽綽有餘。
目送著無介的身影沒入林中,白汐摸了一下潭水的溫度,麵上露出難堪,對一旁的小離道:“這水貌似太冰了,我這身體怕是承受不起,你能不能讓它稍微暖一點?”
小離聞言點了點小腦袋,它自然知道白汐這身體是萬萬不能泡在過冰冷的水中的,上次在皇宮就是因為落水才突然發病,這才將它召喚回來,雖說白汐如今的身體已經相較之前要好了許多,但對於這水還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稍有不慎,還是會發病的,白汐心中自然也是明了的。
小離凝聚起身上的靈力,結了一個陣法將潭水進口出口封住,又結出另一個陣罩在潭水表麵,用靈力灌注片刻便解開了陣法。
白汐試了試水溫,相較於之前的確是暖了許多,雖說比不上平日裏沐浴的水溫,但卻是不至於讓她發病的溫度了,而且小離可是神獸,用它的力量來燒水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