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麗難得看到易英傑這幅異常的樣子,好奇道:“閑聊了兩句。怎麼了?你幹嘛這麼緊張?”
易英傑有些神色複雜地看了眼遠處的唐翰飛,道:“你最好別和他走得太近。”
“怎麼了?有話痛快說,別打啞謎。”林嘉麗心裏更好奇了。
“他……他這人做事有點極端。凡是他想得到手的,他會不擇手段弄到手。所以……”易英傑深深地看了林嘉麗一眼,“你最好別讓他對你感興趣。”
啥?對她感興趣?唐翰飛對她感興趣,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不是,我有啥令他感興趣的?”林嘉麗無語了。
易英傑道:“總之,你小心便是了。”
看林嘉麗一副便秘的樣子,易英傑又笑了:“不過你也不用太害怕。如果他真的找麻煩,咱們也不怕他。就是處理起來麻煩了點。所以,能避免的麻煩盡量避免。”
白彥成也跟著點點頭。
林嘉麗看著兩個男人,隻感覺無力吐槽。
三個人並沒有在這個宴會上呆很久。吃了簡餐後,便和唐翰飛告辭了。
唐翰飛挽留了下,但見三人去意已決,也便沒有強留。
回到家裏,林嘉麗還在想易英傑和白彥成的話。
那個喜歡穿白衣服的年輕男人真的如他們說的那麼不堪麼?如果是真的,他父親為何會那麼縱容他呢?
第二天,林嘉麗再去工地的時候,就注意避著唐翰飛走。即使如現在這樣正對麵碰上,她也隻是匆匆打個招呼便跑。
“唐少早啊!”
“林小姐早,我——”
唐翰飛看著女孩逃也似的背影,嘴角的微笑漸漸凝固,一絲陰鬱漸漸在瞳孔裏蔓延開來。
“走了,上工去。”李德看他木木地站在那裏,便喊他。
唐翰飛麵無表情地看了李德一眼,並沒有如往常地隨他而去,而是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李德見他如此舉動,稍頓了片刻,便也不再管他,去忙自己的了。
工地的學工見李德一個人過來,開玩笑道:“怎麼,和唐少爺生氣了?你倆不是焦不離孟嗎?”
李德仍然繼續手上的活兒:“他想幹什麼是他的事。我們並沒有綁定在一起。”
唐翰飛回到辦公室便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濃密而熟悉的漫天黑暗讓他稍微平靜了一些。
他討厭被拒絕。他討厭那些高高在上的樣子。他也討厭被奉承。他討厭那些虛偽惡心的麵孔。
曾經,在他的幼年,那些虛偽的、冰冷的、令人作嘔的人和事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平時他總是用和善和笑容壓抑內心深處的魔鬼,但有些情況下,他也安撫不了心中的那頭猛獸。
武穆看到林嘉麗逃命似的進了辦公室,不禁好笑道:“你這是怎麼了?有老虎在後麵追你?”
林嘉麗撫著胸口,道:“也許比老虎更可怕。”
武穆笑她大驚小怪:“我怎麼不知道咱們工地上還有比老虎更可怕的?”
林嘉麗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她想,也許白彥成和易英傑對唐翰飛有什麼誤會。又或者唐翰飛那件被媒體報道過的故事本身有什麼內情。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林嘉麗不希望自己成為助紂為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