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家屬院裏的老老少少都開始下樓乘涼。
“喲,曾嫂子怎麼今天沒下來啊?”一個中年婦女搖著蒲扇隨口問道。
一個和曾媽媽交好的女人道:“說是家裏來了客人,要招待呢。”
“客人?是曾團長家的還是她娘家來人了?”
“說是曾團長的二弟兩口子來了,還帶了個娃娃。”
中年婦女喃喃道:“二弟……”突然,她一拍大腿,道:“呀!是不是五年前來過的那兩口子啊?”
有新搬來沒幾年的人不清楚,便問:“啥五年前的兩口子?”
見有人好奇,中年婦女便忍不住開始講故事:“呀!那時候小汪你還沒來哩。那一年也是曾團長的一個什麼弟弟和弟妹過來,沒住幾天就走了。可等曾大嫂回家,才發現家裏的錢都被那夫妻倆卷走了!為此,曾大嫂還鬧離婚來著!”
“不是吧!還有這事?”小汪驚掉了下巴。
曾媽媽的好友不想扯這些破事,便勸中年婦女:“這都沒影子的事,你就別說了。被曾大嫂聽到多不好。”
中年婦女叫道:“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這院兒裏誰不知道啊。再說,當年曾倩倩和白團長的婚事不就因為這事被攪黃了嘛!”
小汪忙問:“曾倩倩和白團長?他倆還有一段呢?哎,梅大姐,您趕緊給講講!”
梅大姐往小汪身邊湊了湊,開始眉飛色舞地說八卦。
“曾倩倩以前不是在文工團嘛,經常去白團長的部隊慰問演出什麼的。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看對眼了。後來白團長上前線,說回來倆人就成婚的。誰成想,還沒等白團長回來,就發生了曾倩倩的嫁妝被偷的事兒,這婚事也就黃了。”
小汪驚訝道:“不會吧!因為這事兒婚事就黃了?白團長看上去也不像那種人呀!”
梅大姐啪地一聲打死了腿上吸血的蚊子,低聲道:“可不是!不過我覺得吧白團長倒不是看在那幾百塊錢的份兒上。估計是透過這事覺得曾家家風有問題,不願意和這樣的人家攀親。”
小汪被這大八卦給震暈了,嘴裏喃喃道“乖乖”。
梅大姐很滿意她的反應,拿蒲扇指了指四樓的亮燈窗戶,道:“指不定現在曾團長家裏亂成一鍋粥呢。”
曾家。
“建仁英紅,你們就睡倩倩這屋。我去單身宿舍那兒擠一宿就行。”
收拾完碗筷,曾建樹又給他們三人放了洗澡水,安排了住處,方才忙完。
曾媽媽一直在臥房裏沒有出來,連曾倩倩喊她吃晚飯都沒應聲。
按理說,她這態度擱誰都能看出來是對曾建仁一家的不歡迎。
可曾建仁這兩口子就仿佛沒看出來一樣,該吃的吃,該客氣的客氣,還問曾建樹“嫂子是不是病了”“怎麼不吃飯呢”雲雲。
曾倩倩心裏冷笑,麵上卻溫溫柔柔地和他們應付。
曾建樹對曾媽媽的表現很不滿,覺得她是在給他和他的家人難堪。對曾倩倩的表現倒挺滿意。這個女兒一向是個聽話的,也是個懂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