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美在自己臥室裏垂淚,突然聽到門響了。
她以為是林嘉麗,便有些置氣的沒理。
過了一會兒,又是三下叩門聲:“嘉美,是我。方便開下門嗎?”
是白雙勇的聲音。
林嘉美聞言,頓了頓,還是胡亂地擦了下眼淚,起身去開了門。
門口的白雙勇看上去還是一如既往地憨憨的。
他道:“剛剛,我聽到你們姐妹倆的話了。”
林嘉美側身讓他進來,然後情緒不高的哦了一聲。
白雙勇進門,坐在了書桌前的凳子上,林嘉美則落座在對麵的床上。
林嘉美的臥室布置地很簡單。一張床,上麵鋪著藍色格子的床單,被子疊得整整齊齊。
床邊是一張書桌一把椅子,摞著一大摞書,大大小小排了一橫排。
“那個,嘉美”,白雙勇沉吟著怎麼說才好。
林嘉美抬眼看著她。她的眼睛還有些紅,水潤水潤的,忽閃忽閃的。
被這樣一雙美麗的眼睛盯著,白雙勇罕見地發現自己有點慌。
雖然一向在旁人的眼中,白雙勇是個憨憨的人,但其實他是個非常穩重的人。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學校裏,很少有讓他心慌的時刻。
但顯然不是現在。
想了想,白雙勇決定還是直說吧。
他正色道:“嘉美,我覺得你應該聽嘉麗的。”
林嘉美知道他是來做說客的,卻沒想到他是完全站在了嘉麗那邊。
心裏有些委屈道:“雙勇哥,你竟然也不理解我!”
想著兩人一起上學放學,也說過不少話,他應該是懂她的呀!
白雙勇見她又要哭,趕忙道:“嘉美,我懂!我怎麼會不懂呢!隻是,嘉麗說的有道理。你成績那麼好,不像我,不應該隻是去讀個師範。況且,我覺得你應該出去看看。你還記得咱們小學同學徐長天嗎?”
“徐長天?”林嘉美的目光中透著疑惑。
白雙勇點頭:“對,徐長天,就是那個小學三年級就轉走了的。”
“哦!你說的是他爹是文化人的那個。”林嘉美想起來了。
徐長天的父親是下鄉插隊的知青,在徐長天上三年級的時候回城了,把徐長天也帶去城裏讀書。從此,他們這些同學就再也沒見過他。
林嘉美不知道此時白雙勇跟她說起徐長天是何用意。
“前些日子,他給我來信了,說京城現在裏有些錢的人家都爭著送孩子去m國讀書呢。隻是,聽說能出去也不容易,簽證很難辦。”白雙勇道。
林嘉美秀美的臉龐浮現出一絲驚訝:“你和徐長天還有來往?”
徐長天是小學三年級就搬走的,如今已經好多年過去了。對於河口村的孩子而言,那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了。
“嗯。初一的時候他給村上來過信,我在家裏就看到了。後來,我們就偶爾寫信保持聯係,說說近況。”
原來,徐長天回到京城後,生活地並不算如意。
城裏的孩子對他這樣一個從鄉下來的學生很歧視,也不同他玩。這讓他很懷念從前村裏的小夥伴,尤其是白雙勇。
其實,當年在村裏的時候,他也是經常被欺負的,畢竟父親的身份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