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去了醫院,掛了號,看了醫生,拍了片子,終於放心了。
年輕人身上最多的是軟組織挫傷和一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一直流個不停的鼻血在護士的幫助下也止住了。
閑聊之下,林嘉麗和李德也了解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個名叫鄭鬆的年輕人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畢業後,他被分配到雲市啤酒廠工作。這個月才是他來啤酒廠工作的第三個月,卻沒想到落到這個下場。
起因是他和啤酒廠大院的那群工人子弟的矛盾。這群工人子弟大多學曆不高,能力不強,多是靠父輩的蔭蔽才能繼續在廠裏工作。
鄭鬆來到廠裏後,一直和他們相處的不太好。鄭鬆這人的脾氣,說的好是書卷氣重,說的難聽點就是書呆子,認死理。工人子弟看不慣他的大學生做派,他看不慣工人子弟吊兒郎當、不把工作當工作的懶散樣子,怎麼可能相處的好呢?
上個月,鄭鬆發現小年輕們竟然在車間裏隨地小便,便立刻跟廠長彙報了情況。鄭鬆作為廠子裏為數不多的名牌大學畢業的大學生技術員,還是很得陳廠長重視的。而關於在車間小便的事情,早在幾個月前便被明文禁止的。
按規定,一旦被發現在車間小便,是要被開除的。鄭鬆便堅持讓廠長把那名工人子弟開除掉。但陳廠長作為工廠的老人,自然知道廠子裏工人的關係錯綜複雜,隨意把一個人開掉,引來的麻煩可不小。他建議先做記大過處分,如果再發現類似情況,再談開除的事情。
鄭鬆不明白,明明有明文規定,為什麼不能照章執行呢?如此這樣下去,誰還會把規章製度放在眼裏?廠子的管理怎麼能進行下去?
最終,廠長畢竟是廠長,鄭鬆也扭不過他,那名工人子弟被記了大過,並在周會上被點名批評,丟盡了臉麵。
說來也是鄭鬆這人心思不夠玲瓏,他向廠長告狀這件事整個廠子都是知道的。因此,別處分的工人子弟自然就記恨上了他。
當天晚上,鄭鬆正睡得香甜,忽然就被人連人帶被地潑了一盆冷水。他一個機靈就醒了,看到罪魁禍首便是和自己同屋的室友,正洋洋得意地看著他。
對方見他人贓並獲,也不害怕,反倒囂張地說,你盡管去告狀好了,看到時候廠子裏是信你還是信我。
同屋的一共有三個年輕人。另外兩個,一個埋著頭裝睡,一個和那人是一夥的,也是挑釁地看著他。
鄭鬆氣的不行,要跟他們理論,結果對方把臉盆往地上一扔,直接甩門而去。
第二天,鄭鬆當然是找上了陳廠長,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情。陳廠長找來了他的三個室友,果然,一個說昨晚睡著了,什麼都沒聽到;另外兩個都說可以互相作證,沒有這樣的事,也許是鄭鬆自導自演,故意栽贓陷害他們。
雙方各執一詞,爭執不下,陳廠長頭都大了。這時,他室友的父母們也趕過來了,異口同聲地說他們的兒子不會幹這樣的事情,還說怎麼其他人都沒事,就這個大學生事情這麼多。陳廠長一說要處罰,父母們就開始哭鬧不休,最後隻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