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麗緩緩回頭，道：“郭大妮，你要鬧到什麼時候？我沒精力和你鬧。”
郭大妮把碗往桌子上一扔，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道：“你害得小濤住院！這住院費你得賠！五百塊！一分也不能少！”
一旁看熱鬧的病人家屬忍不住咋舌：五百塊！這女人也太能嗨了吧！住院費一天十塊錢都不要吧，而且，下午醫生不是說他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嗎？
林嘉麗看著郭大妮的手，冷笑道：“郭大妮，小濤住院，我身為他堂姐，出點錢沒問題。但是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沒害小濤！你話說清楚！而且，五百塊我沒有，就算有，也不會給你！”
“我就知道你會賴賬！”郭大妮氣急敗壞道，“你以為你不給我就沒辦法了嗎？我要去告你！”
見她又要撒潑，林嘉麗不想再理會，道：“隨便！”說罷，拔腿就要走。
郭大妮哪裏會讓她走，霎時間就拉扯起來。
“娘！你放開嘉麗姐！”林小濤在病床上氣得大叫，掙紮著想下床拉架。不過，他燒了一天一夜，今天又喝了一天的白粥，哪裏還有什麼力氣，隻能氣得叫道，“娘！”
郭大妮回頭：“你別管，小濤！今天娘一定要給你個說法！”
林小濤氣得快哭了，終於說道：“娘！這事壓根不怪嘉麗姐！都怪你讓我喝的香灰水！我是喝了那水才覺得肚子不舒服的！”
說完，他小臉通紅，滿臉羞愧。
本來這種事情，他不想提。可如今，郭大妮和林嘉麗鬧得不可開交，林小濤也不能坐視自己母親平白無故地冤枉林嘉麗，隻得說出實情。
香灰水？林嘉麗皺起眉頭。農村的老人確實有這習慣。家裏人如果麵臨升學、考試這種人生重大關口，他們會去最靈驗的廟裏或者道觀裏求一把香灰，混在水裏，讓那人喝下。他們樸素地相信，這會保佑他們一帆風順、心想事成。
林嘉麗沒想到郭大妮竟然會鬱悶到讓林小濤喝這個。不拉肚子才怪了。
“你個小孩子不懂別亂說！”郭大妮對林小濤道，“那是你奶去觀音廟求的香灰，最是靈驗，怎麼會害了你？明明是這死丫頭帶的黃水！那味兒怪得很！我不讓你喝，你還跟我鬧！如今看看，到底誰是好人心？”
林小濤還要替林嘉麗說話，道：“可是那紅牛我之前也喝過，從來沒有拉肚子。娘，你別冤枉嘉麗姐！”
這時，一旁的一位病人家屬插話道：“紅牛？是不是那種黃罐子的飲料？哎，我媳婦生孩子的時候我兒子買過，還挺貴的，說是能補充體力。國內賣的很少，我兒子還是去國外出差的時候買的呢。”
林小濤感激地看了那人一眼，又望向郭大妮，道：“娘，這下你相信了吧。那真不是毒藥。”
郭大妮衝那病人家屬叫道：“要讓你多管閑事！你懂什麼！”
一旁其他的病人家屬都看不過眼了。這郭大妮簡直是蠻不講理，逮著誰就懟誰。
又一個年輕女人嗤笑道：“人家飲料都是密封的好好的，你以為想下毒就下毒啊。不信你去報警，看看警察同誌怎麼說。總在這兒吵什麼，你兒子倒是好了，其他人還養不養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