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當空,一顆蒼天古樹的枝椏上,一個瘦弱的白衣少年,嘴裏正含著一根狗尾巴草,慵懶地睡在樹枝上,悠閑地翹著腿,眼睛時不時打量著下方走過去的少男少女以及各種玄獸獅鷲,俊美秀氣的臉上一臉遺憾。
突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白芒一閃,在眾多蒼天古木的樹枝上幾個縱躍便消失不見。
聖雲堂,有千年根基,坐落在紫茗山最高處,號稱紫茗山脈,周圍連綿起伏的山川,更是聚集了不少玄獸,高空之中時不時傳來玄獸的嘶吼聲,尤其是越靠近聖雲堂內部,玄獸的階級就越高,自然前來的選拔子弟更是要個憑本事踏入大殿,沒本事回家洗洗睡,五十年過後再來。
當然擠破頭想要參加聖雲堂的王侯貴胄,富家子弟,自然在來之前做足準備,聖雲堂聖主更是有令,隻要是紫茗山脈的玄獸,無論你來自何方,隻要你有本事降服高階玄獸,如若想要締結契約,聖雲堂不會橫加幹涉,能者得之!
女子嬌俏的聲音隱隱約約從參天古木之中傳出。
“獨雲師兄!你說這次巫嬰聖主會在這次的選拔之中,挑選弟子?”樹林深處,一個身著水藍色長裙的女子,手握一把長劍,問著旁邊的男子。
“潯沐,這次的選拔大賽和我們沒有關係。”身邊的男子腳下頓了頓,皺著眉頭,無可奈何的說道,一雙黑眸凝視著身旁的藍衣少女。
潯沐瞪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一臉不悅的說道:“我知道了。”說完,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的朝著聖雲堂大殿的方向走去。
男子望著潯沐遠去的身影,長袖之下的右手緊捏,骨節泛白,青筋暴起,卻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連忙跟上了她。
兩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走了好久,恰好在中途碰上了幾個同門師兄弟,才不至於氣氛尷尬。
“聽說了嗎?聖主打算在這次的選拔大賽中,親自挑選徒弟。”一個年級嬌小的男子,走在幾人的最後麵,撐著旁邊一個師兄的肩膀,在後麵嘰嘰歪歪的說道,一路上就他一人話最多。
被撐著的那位仁兄,沒好氣的將他的胳膊肘一揮,順便還嫌棄拍了拍肩膀,“聖主自從接管聖雲堂千年以來,可是從未收過任何一個徒弟,猴子這破消息是從哪兒聽到的?”說完,無意的看了看走在最前方的水藍色身影,壓低嗓音不屑的說道。
“這次的消息絕對真實!”猴子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還神經大條的加大了嗓門。
一旁的男子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小聲的在他耳畔說道:“你不知道這件事情一直是潯沐的痛處嗎?還專門挑這個時候戳出來。”忍不住還使勁拍打了幾下猴子的腦袋,這人就是差根筋。
走在最前麵潯沐,腳下一頓,猛地轉過來,一雙黑眸微眯,似乎粹著毒液,皮笑肉不笑地勾起了嘴角,語氣驟冷:“你們說什麼?”
“師……師姐,沒……沒什麼!”那個捂住猴子嘴的男子,連忙擺了擺手,眼神中有一絲懼怕,潯沐聖雲堂女子當中暝力最高強的一個,很是受血老的寵愛,惹毛了她,說不準你哪天就看不見第二天的日出。
“哼!我要是在聽見你們在後麵亂嚼舌根,本公主就拔了你們,看你們還有本事亂散播消息不!”潯沐眼中露出一抹嘲諷,看著他們眼神中對自己的畏懼,嗤之以鼻,沒錯,她是喜歡巫嬰大人,自己身為烏音國國王手掌心最最疼愛的小女兒,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唯獨達不了自己最大的願望,那就是成為巫嬰大人的關門弟子!
五十年前的那場聖雲堂弟子選拔大賽,自己可是技壓群雄,拔得頭籌,滿心歡喜的跪在聖雲堂的大殿中央,原本以為巫嬰的弟子非自己莫屬,結果,一道晴天霹靂摧毀了自己的夢,沒想到巫嬰竟然說“此生他隻會收一個弟子,還說下麵的人皆與他無緣!”殘忍的揮了揮衣袖,走出了大殿!
“是!師姐!”猴子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雖然平時嘴巴大了一點,但是女人天性都是愛八卦的,怎麼這個潯沐師姐不一樣啊?
猴子的嘴巴一閉上,整個隊伍就更加安靜,林中依稀傳來腳步踩在落葉和泥土上發出的“沙吱沙吱”的聲音,一旁的另外幾個弟子皆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聽說前段時間,血老門下的一個小弟子不小心頂撞了她一下,潯沐竟然活生生的將他打死了,他們可不想成為下一個冤魂!這件事情當時傳得沸沸揚揚,而血老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臨近秋天,但是晌午的太陽還是很毒辣,七八個弟子圍坐在一堆,補充著體力,掏出背囊中的幹糧,警惕的環顧著四周,這裏已經快接近紫茗山脈的深處地帶,高階玄獸更是數不勝數,若是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有喪命在此的危險。
“潯沐,給。”獨雲從腰間解下一個水囊遞給旁邊的藍衣女子。
原本一直在閉目打坐的潯沐睜開了黑眸,抬起頭看了看遞過來的水袋,又看了看獨雲俊美優雅的臉龐,幹涸的嘴唇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我不渴!”說完眼眸一閉,又開始潛心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