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蘇妧心裏直打鼓。
關於燕王的八卦,她這幾天也沒少聽。
燕王蕭遲在諸皇子中排行第二,今年都二十六高齡了,卻至今未婚,連小他七歲的太子都開始議婚了,這位仁兄還八字沒一撇哪!
單身並不是八卦的重點,重點是他身邊就沒出現過女人,清一色的全都是男人,還都是帥哥。
如此看來,那個紅衣男子八成就是燕王的密友,江南巨賈容家的小公子容奕了。
近幾年,這容公子和燕王可謂是形影不離,讓斷袖之癖的傳聞越傳越烈。
怪不得他對那個蕊兒的投懷送抱毫無感覺了,敢情是取向不一樣……
隻不過再多的八卦也打消不了京城少女的野心,無數姑娘們對燕王趨之若鶩,爭先恐後地想把他給掰直了,據說自薦去燕王府暖床的都能從王府門口排到城外十裏。
蘇妧正在胡思亂想,捏在下巴上的手指突然緊了緊。
“你在想什麼?”蕭遲眉心緊鎖。
這女人在他麵前走神走得肆無忌憚,好像眼前沒有他這麼個人似的,真是……忍無可忍。
被這麼猛地一問,蘇妧下意識地實話實說了:“斷袖也來逛窯子?”
周圍突然就安靜下來了,連樂師都忘了演奏,場麵十分尷尬。
直到……一陣突然爆發的狂笑打破了沉默。
在這種時候還敢笑的,也就隻有容奕了。
“姑娘好膽色,哈哈哈……啊!” 狂笑不已的容奕身子一歪,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蘇妧瞄了一眼,發現紅衣男坐的那張椅子莫名其妙地斷了條腿。
再看看麵無表情的蕭遲,她覺得自己可能是招惹了個小肚雞腸的主兒……
“還我。”男人薄唇微啟,迸出這兩個字來。
蘇妧裝傻:“你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
還他什麼?衣服已經當掉了,至於荷包……她要是拿出來了,豈不是坐實了搶劫的罪名?萬一這人直接把她送去坐牢了怎麼辦!
蕭遲眉頭一皺,捏住她下巴的手頓時加大了力道,捏得她齜牙咧嘴。
就在這時,老鴇帶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進來了:“容公子,奴家可是把最漂亮的姑娘都給你帶過來了,哎,這是怎麼了?”
蘇妧靈機一動,冒著下巴脫臼的危險從蕭遲手裏掙脫,眼看他又要追來,果斷抓起一個美人就往他懷裏塞。
果然,看到她要塞個女人過來,蕭遲皺眉後退了一步。
這本來應該是蘇妧逃跑的大好時機,但她卻狐疑地轉頭審視著美人的臉:“你是誰?”
美人的臉蛋生得不錯,但手上卻生了薄繭,從繭子的位置判斷,肯定是練武造成的。
臥玉軒裏的姑娘什麼路子都有,可就是沒有習武的,所以這美人……
觸到她突然變得警惕的眼神,那美人臉色一變,高喊一聲:“動手!”
窗子突然被人從外麵打爛,數名黑衣人跳了進來,和房裏假扮成美人的殺手裏應外合,目標明確地攻向蕭遲。
鶯歌燕舞的場麵頓時被刀光劍影所取代,蘇妧狼狽地抱頭逃到角落裏,無比後悔。
她為什麼要多嘴?趁機跑了不就完了?
她一邊鬱悶一邊瞄了一眼戰局,頓時連腸子都悔青了。
這局麵,簡直就是一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