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氣氛很嚴肅，但蘇妧順著他的話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嘴角還是忍不住勾起了一點弧度。
“可是……為什麼？”她眨眨眼睛。
蕭遲輕輕搖頭：“不知道，你的父親並沒有說，當時的情況，也沒什麼聊天的時間。”
蘇妧的目光投向了山洞，卻猶豫著沒有立刻走過去。
她尋找了幾千年的真相就在這裏，然而她竟然沒有勇氣走過去。
還是蕭遲不容置疑地擁著她走了進去，最開始她隻覺眼前一片黑暗，待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後才看到了父親正閉目盤膝坐於山洞中央，他身邊的地麵有暗紅色光芒閃動，顯然就是那所謂的噬心陣。
她的父親顯然正在和這陣法相抗衡，隻是看上去形勢不妙，因為他眉宇間不時有紅光閃過，顯然是有外來力量正要侵入他的識海。
這個時候，破壞神應該已被封印了許多年，這陣法極有可能是他從前遺留下來的，按理說應該不會對她父親造成威脅，隻可惜父親受傷在先，才會被有機可乘。
“我能幫你什麼嗎？”少年清潤的聲音傳來，蘇妧這才看到從角落裏爬起來的蕭遲。
他在這裏滾了一身的灰，前襟上還有個鞋印，果然是被踢進來的無疑。
伏羲沒有睜開眼睛，隻冷冷發問：“你也是神族人？”
“是，”蕭遲並沒有否認，略微停頓了一下後又補充道：“我已經離開那裏了。”
“那又怎樣？”伏羲麵容平靜：“難道你要因為我這麼個陌生人，和神族的大司命為敵不成？”
那時仍是少年的蕭遲沒有絲毫猶豫便答道：“以眾淩寡，趁人之危，非男兒所為。”
這一次，伏羲許久沒有再開口。
就在陣法的暗紅色光芒越來越亮時，他卻突然笑道：“算了，就是你了。”
蘇妧目瞪口呆，她還以為父親選定繼承人時會有多少曲折，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容易！怕是連五分鍾的考慮都沒有，就決定這麼做了！
雖然事實證明他賭對了的，但是……這賭的未免也太大膽了。
“爹爹怎麼會這麼草率？你們根本就不認識，萬一你是神族派來的奸細呢？”一眼看到蕭遲略帶僵硬的表情，蘇妧又找補了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
蕭遲忍俊不禁：“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當時也是這麼說的。”
果然，他話音剛落，記憶裏的那個少年蕭遲便說了一番幾乎和蘇妧一模一樣的話。
除了人稱不一樣，其他的全都一樣。
這高度的相似讓蘇妧也是無語了，蕭遲卻揚眉淺笑：“看來，你我之間的心有靈犀，從幾千年前就開始了。”
“這哪裏是幾千年前的，分明就是跨越了幾千年的心有靈犀。”蘇妧無奈道。
被這麼個毛頭小子質疑了，伏羲竟然隻是笑了笑：“隨便吧。”
少年蕭遲愣了一下：“這……這是什麼意思？”
伏羲卻對他眨眨眼睛，加快了將神力灌注入他丹田的速度，直到一切快要告一段落時才輕描淡寫道：“就當是賭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