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抬起頭,一雙比繁星還璀璨、比冰雪還冷的眸子,幾乎要倒映出男人精光四射的雙眼。
男人看著這雙眼很滿意,從來沒看到這樣倔強的眼,一瞬間失神,鬼使神差吻在了她的唇上。
季流年一驚,反手一耳光打在男人臉上,急忙後退,不料身後卻是男人布下的結界,撞得她後背生疼。
她無路可退。
男人笑了,“你以為你走得掉?”
季流年搖頭,看著他的眼睛。
如果天上的北極星是黎明最璀璨的星辰,那眼前這男人,他一定是北極星落到了凡間。
他眼尾翹起,是非常漂亮的丹鳳眼,可這刻,丹鳳眼裏卻籠罩了一個冬季的霜雪。
晚風吹動他的墨發,猶如夜裏散開的彼岸花,神秘、高貴,卻又令人心生畏懼。
夜風調皮的挑開他臉上的發絲,將他的唇角露出。
他的唇紅如彼岸花,帶著一種嗜血,卻又如菱花,棱角分明。
季流年穩住情緒,“我打不過你,哪怕是被困住的你。”
男人點頭,“還算有自知之明。過來!”
又是這種命令的語氣,季流年抿唇,上麵還有他的氣息。
男人悶哼,體內的蠱毒又有複蘇現象,對季流年的語氣更加不耐,“我叫你過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季流年握緊雙拳,自己大仇未報,絕不能死!而今寄人籬下,生死不過他人一念之間,季流年無奈,隻好走過去。
“抱我。”男人開口,季流年無奈抱著他,這讓男人舒服了很多。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男人聲音在頭上響起,有些溫柔的錯覺。
季流年也覺得是錯覺,但是她不打算說真名。
正要開口,男人的聲音危險傳來,“如果你給我說假名,我很難保證,在給你破除封印的時候不會手滑。”
季流年抿唇,事已至此,這個男人似乎是希望。
“季流年,四季的季,流年似水的流年。”季流年的回答令男人很滿意,“抬起頭來。”
她想起剛剛,如果自己抬頭,似乎又要被男人親吻。
可這時男人卻笑了,“你是自己抬頭,還是我讓你抬頭?”
季流年無法,仰起頭來。
剛抬頭,眼前一黑,男人已經再次吻上她的唇。
男人忘情的吻著她,這個女人身上有‘紫薇之蕊’的氣息,能壓製他體內蠱毒,讓他現在的痛苦減輕。
季流年覺得自己估算錯誤,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還是個流氓。
這次男人沒再說話,一直在品嚐著季流年唇上的甜蜜,那仿佛瓊花般晶瑩露珠,糅雜著淡淡的寒意。
季流年隻好在心裏默念:就當被狗咬了。
她剛剛退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男人布下了一個結界在周圍,她根本逃不掉。
天色黎明,東方泛起魚白,大地漸漸被柔和的光暈籠罩,一天晨間,美如畫卷。
男人強壯有力的身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軟下,失去全部的力量。
季流年一把退開,雙唇被吻得紅腫,打量了周圍。
“太好了,結界消失了。”季流年高興的大喊,看著雙手吊著的男人,雙腳也是鐵鏈捆綁。
“哼!輕薄我。”季流年怒吼。
男人應該是暈倒了,所以季流年一腳踹在男人胸膛,一連踹了好幾腳,直到氣消了,這才伸手在男人身上摸了一圈,也隻搜到一個玉墜。
玉墜是紅玉材料,雕成了立體牡丹花,看起來高貴而逼真。
可惜她現在廢物,沒法奪得別人的空間,否則一定要將這個男人洗劫幹淨。
“看起來值不少錢。”季流年拿過玉墜說著,按照原主記憶,原主是個比乞丐還窮的主。
所以季流年現在要給自己掙錢,拿到玉墜轉身,踏著黎明離開。
她的背影在晨曦中變得迷離,恍如踏著朝霞飛升的仙子,腳下兩邊的野草,都變成了仙花神草。
男人一雙丹鳳眼半睜半眯,若非他此刻虛弱,和暈倒沒什麼兩樣,怎麼可能被踹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