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玲瓏聞言皺眉,而窗外的季流年,更加是把耳朵都豎起來聽了。
本來她一直都在糾結,要怎麼才能得到當事人的話,而今看來,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果真是天意啊。
這樣一來,季流年聽的更加仔細,更加細心,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屋子裏,季玲瓏聽著季高義的話,想了想道:“父親,大伯一家,跟大伯母娘家的事,女兒隱約知道一點,隻是據女兒所知,這兩門人,除了而今活得跟狗一樣的季流年,全部都已經死了,難道是季流年?”
季玲瓏心裏越想越虛,又想到當初左佩蘭沈如鸞等人說的話,說自己當初在外頭遇到的,也就是之前和雲陵王在一起的那個季流年,就是大伯家的那個季流年!
季玲瓏腦子都有點亂了。
不過仔細一想,又覺得應該隻是同名同姓?
可如果真的搞事的就是季流年,那會不會?其實兩個季流年?其實是一個人?
季玲瓏心裏百轉千回,幸好季高義自己也在想事情,所以並沒有留心看到季玲瓏的臉色變化。
而季玲瓏自從被父親拋棄後,她心裏就有了隔層,對父親也不再說全話,總是要留下幾句。
她而今總算是明白,什麼叫逢人且說三分話了。
季高義又想了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些年季流年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過的,她沒這本事,不過嘛……”
季高義說著話,卻又拖起來尾音。
季玲瓏追問道:“父親,不過什麼?難道,還有人?”
季高義搖頭,“大嫂娘家陳家人,在當年也被我全部殺了!”
季高義說這話的時候,躲在窗子外的季流年都聽到了咬牙聲!
季流年心裏可以肯定,季高義的恨,真的是已經變態了。
季玲瓏聽著話,不甘心就此打住,追問道:“真的沒人了麼?”
季高義搖頭,“也不見得,大嫂父親是大將軍,當年,而且在都城也是有些根底的,門生友人,還是有的,這件事,難不成,是當年陳將軍的學生或故友報複?”
季高義說著又搖頭,“可這也不可能啊,當年那件事,根本就是天衣無縫。”
季高義的眉頭皺成了川子,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
窗子外的季流年聽得心裏直癢癢,這些人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麼?
屋子裏的季玲瓏聽著季高義終於開口說當年的事,也覺得當年那些人的可能性更多。
“父親,當年的事,可以與女兒說是麼?女兒也想幫幫父親,將背後這人抓出來。”
季玲瓏說的十分陰狠,卻也十分認真。
她當然要抓出背後那人,不讓,怎麼為自己報仇。
季高義看了看麵前的女兒,想到她而今的修煉靈力,季高義頓了頓,終於還是開口了。
“其實這件事,要從我大嫂說起。”
“當年,大嫂陳秋水,是陳大將軍的女兒,很多人都愛慕她,她長得非常的漂亮,而我,也是愛慕者之一。”
“可惜,她並沒有看上奮發向上的我,而是看上了我那大哥!”
說到這兒的時候,季高義狠狠的搖了搖頭,一臉的殺氣。
“我曾經苦苦去哀求她嫁給我,可是不管怎麼樣,她就是說她愛她隻愛我大哥,我沒有辦法,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穿著嫁衣,嫁給我大哥。”
季高義說著,眼裏流露出了一種痛苦和仇恨的夾雜。
躲在窗外的季流年冷哼,幸好我娘沒有嫁給你這種人渣!敗類!垃圾!
屋子裏,季高義回憶起當年的事,他整個人都變得一身戾氣。
“我就看著她嫁進門來,此後,每當我看到她,我都要叫她嫂子,沒有人知道,我叫她這聲嫂子,我要用盡多大的勇氣!我每叫一次,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割了一塊!可是,我還沒有從痛苦中恢複,她居然,就已經懷有身孕了!”
說道這最後兩個字,季高義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一拳砸在一邊的柱子上,將那柱子當場就砸出一個坑!
“可那時候,她嫁進門,還不到兩個月!他們,真的是夫妻恩愛啊!”
季高義那種咬牙切齒的聲音又傳來了,他的樣子很痛苦,痛苦的扭曲。
“我無法忍受!我一點也無法忍受!為什麼!我一生下來就是庶出!從小到大,什麼好的都要先給大哥,隻有剩下來的,不要的,才能輪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