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我大著膽子向左側的黑影吼道,本想吼得有力些,無奈頭昏眼花,聲音出口已成了蚊子叫。
那人影突然動了動,看起來,好象是將頭扭向這邊。
“你,你是誰!”我心裏有些發毛,卻還是壯著膽子問。
“噓,不要吵,戲還沒有結束。”是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年輕的樣子。
話音剛落,屏幕又亮了起來,漸漸出現的畫麵中,是一片森林,林中還有一片開闊的空地。
寧子來到那片樹林中開闊的空地上,從背包裏拿出個小鏟子,在略為潮濕的地上刨出個坑。然後,她小心翼翼地把之前的那個盒子放進去。
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尾隨而來的白衣少年躲在樹後,凝聲靜氣地看著這一切。
寧子埋好盒子,帶著鏟子走下山。確定她真的離開後,白衣少年迅速從樹後閃出。隨手揀起一根樹枝,開始刨土。寧子埋得並不深,很快那個盒子便出現在他麵前。他雙手顫抖著伸向盒子,試圖將它拿出來。然而一道黑影忽然籠罩在他前方。
白衣少年抬起頭,又看到了那個神秘的黑衣少年。他站在自己和盒子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這麼說,你已經做了決定嗎?”黑衣少年揚起左手,於是那盒子如一片輕盈羽毛,慢慢從坑裏升起,然後穩穩地落到了他掌中。
已經能從容麵對他所懷有的特殊力量,白衣少年淡定地站起身:“沒錯,我想看到真實。”他平視著黑衣少年,兩人之間,一觸即發。
黑衣輕笑一聲,“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你要知道,窺探真實有時候是需要破壞的。當然,你可以選擇像我一樣,不破壞任何東西,就得知真相——”說著,他伸出右手在盒子上方一抓,再在盒子下方一摸,手上便多了一本日記。“但那需要足夠的關懷和耐心,否則,結果就是這樣——”
他拿著盒子的右手一抖,盒子瞬間四分五裂,而在幾片整齊的碎塊裏,一本日記封麵若隱若現。
黑衣少年看著白衣少年,晃晃手中的日記本:“你想要的真相都在這裏,可是,你確定不會後悔嗎?”
白衣少年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本子,手在顫抖,臉上各種表情變換交錯。
但最後,他依舊朝黑衣少年伸出了顫抖的手……
屏幕又一次漸入黑暗。
看來大熱不是沒有道理呢,雖然隻是很淺顯的道理,但是愛情,確實需要細心嗬護。
我隻是個紙上談兵的家夥,像以前高中大學的時候也幫人寫過情書,但自己卻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還經常惹是生非,打架,似乎也就這麼和林楠楓瘋玩到大學畢業。
對了,林楠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本來還想幫他查線索!這麼一說,我究竟昏迷了多久?現在又是什麼時候?
在日常生活中,
恐懼與好奇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對私人領域裏的秘密,
進行窺探和深掘。
那是一種徹底破壞,
很可能無法挽回。
屏幕上出現了白字,看來,應該是最後一幕了。
在一片讓人心跡的寂靜中,紅腫著眼睛的寧子默默將信封遞給白衣少年,毅然轉身離開。
白衣少年打開信封展開信紙,上麵隻有五個字——我們分手吧。
路是他選擇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愛情是否繼續,是否能夠長久,其實,一切取決於自己。
在一片細雨中,白衣少年再次來到那片樹林,他撐起黑色雨傘,於是黑衣少年悄然出現。
看來,黑衣少年,是個異於常人的神秘存在。
白衣少年收了傘,眼神淒迷:“我後悔了。”
“我知道,可是我什麼都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