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更加懵了,但轉瞬,心底不禁一顫,他既然看得懂手語,為什麼一直不讓她在他麵前用?
應該是因為她是個啞巴,用手語他覺得丟臉吧!
舒窈深吸了口氣,纖弱的身形動了動,抽出自己的雙手,比劃了句,“治療嗓子的中藥。”
言猶在耳,厲沉溪臉色一瞬間沉冷的更為悚然。
“你嗓子怎麼了?”他反問。
舒窈用手語回,“嗓子沒事,是小時候落下的毛病罷了!不礙事的。”
父親枉死多年,她被毒啞也過了十幾年,這件塵封多年的秘密,她不能輕易的對任何人道出。
不是在乎薛彩麗母女,而是心係自己的母親!
而且現如今,舒氏全部掌控在肖坤和薛彩麗夫婦手上,她不能隨便拿舒氏的聲譽做賭注。
厲沉溪目光略沉,沒等他再開口說什麼,那邊的政兒看著茶幾上的水果,小手伸過去就要夠——
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夠得到?
舒窈餘光瞥到孩子,臉色詫異的閃過恐慌,厲沉溪注意到,一轉身,政兒的小身子差點就要從沙發上翻下,被他大掌一把撈住了。
她這邊一顆懸著的心,也適時的鬆開了。
將政兒交到她懷中,厲沉溪也瞬間沒了再繼續追問的意思,高大的身形從沙發上起身,也沒言語,隻是拿著文件又離開了。
舒窈抱著懷中的小家夥,無奈的歎了口氣,政兒卻不懂母親心中的煩悶,小手摸著她的臉頰,稚嫩的小臉在她脖頸上來回磨蹭。
城市的另一邊,舒氏別墅。
樓上的書房,肖坤埋首辦公,薛彩麗端著熱茶從外麵進來,看著一桌子的文件,不禁皺了下眉,“最近公司效益還是不行嗎?”
提及此事,肖坤不禁哀聲一歎,抬首靠向了座椅。
“ccm項目,上次你去找舒窈,她怎麼說的?”薛彩麗問。
肖坤再度歎息,並道,“她能怎麼說?一個啞巴而已,也不會說話!”
“但項目的事,她有沒有答應去和沉溪談談?”
肖坤搖搖頭,想到前幾日去厲宅,還碰到了厲沉溪,險些對峙,就不禁一肚子的火氣。
薛彩麗察言觀色,看出了丈夫心中的鬱結,憤然的臉色不悅,“這個賤丫頭,吃裏扒外,從小就是隻白眼狼!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說什麼都不該讓她嫁進厲家!”
“夠了!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肖坤很清楚,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厲家老太太過世時的那份遺囑,指定了厲沉溪一定要娶舒窈。
也不會有兩人現如今的婚姻!
“是不是你沒提安柔那個賤貨?”
安柔是舒窈的親生母親,這些年,一直被薛彩麗秘密監禁在某處,這也是她把控舒窈的唯一王牌。
肖坤無奈的皺眉,“我提了!但她仍然不肯幫忙!”
“這個賤丫頭,真是和她媽一樣,都是賤骨頭!看我抽空怎麼收拾她的!”
薛彩麗氣憤的放著狠話,肖坤卻唉聲歎息,愁眉不展。
以舒氏的現狀,若得不到ccm項目,真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夫妻二人在房內的談話,被正巧路過的舒媛聽得一清二楚,她站在門側的身影略僵,眼尾彌漫著狡黠分明,手指逐漸狠握,恍若在捏著某人的脖頸。
舒窈既然不仁,那也就別怪她不義了!
一定要想個辦法,將舒窈徹底的製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