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酒店大廳,因為四個人的突然出現,極好的氛圍,瞬間墜入冰窖。
厲沉溪遍布陰霾的俊臉,沉冷的毫無表情,抱著懷中的韓采苓,視線陰冷的盯著眼前的男女。
裴少陵也順勢握住了舒窈的手,略顯親密的舉動,令她十分不悅。
細微的掙紮,卻被裴少陵忽略不計,仍舊臉上嵌著淡然的微笑,粲然的如春花爛漫。
“幾天前回來的,怎麼,現在裴總對我的行程也感興趣了嗎?”厲沉溪低冷的嗓音開啟,翕動的薄唇緊繃,透著壓抑的蘊怒。
裴少陵笑了笑,“不是感興趣,隻是這幾天沒聽舒窈提起過罷了!”
他絕對是故意的。
故意將話說的如此曖昧,‘舒窈’兩個字,從他口中道出,恍若在舌尖上軟呢,繾綣的味道更濃了。
厲沉溪的臉色黑了一度之多,他薄如蟬翼的睫毛輕扇,黑漆的眸子裏敏感不定,看不明一絲情感。
“我回國後一直在忙,就暫時沒通知她。”
看似解釋的一句,不輕不淡。
舒窈美眸低垂,眼底的複雜也一閃而逝。
韓采苓還被他抱在懷中,有些尷尬,小手輕輕的抓著厲沉溪的襯衫衣襟,壓低的聲音嬌柔,“先放我下來吧!”
男人卻恍若沒有聽見,仍舊一動不動。
更沒有放她下來。
裴少陵隻是在一旁看著,冷冷的揚唇輕笑,敏銳的眸光注視著眼前男女的親密無間,忽而道了句,“看來這厲董是很忙啊!”
輕微一頓,裴少陵又低頭看向了身側的舒窈,唇畔掛意欲不明的笑意,“就是不知道是忙私事,還是公事了!”
舒窈的神色輕微幻化,一向掌控極好的情緒,讓她此時也能不漏分毫,就算心底早已劇痛潰爛,仍舊能麵不改色。
不知何時,這種表裏不一的一套,她掌握的越來越熟練了。
厲沉溪的冷眸掃過兩人,沒在某人身上特意停留,甚至可能覺得多說一句都是多餘,沒在過多交流,隻是抱著韓采苓迅速開了個房間,帶她上樓。
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讓韓采苓下地,抱著她,從一樓到頂層套房。
直到將她放在房間的沙發上,才算了事,輕輕的起身,鬆了下領帶,大步走去了窗邊。
韓采苓因為在海邊被海浪打濕,她起身提著濕噠噠的裙擺,赤腳踩在地板上,走到了他身邊,嬌柔的小手攀上了他的臂膀,嗓音更是嬌滴滴的,“你不要誤會什麼,我相信肯定是有原因,所以她才會和裴少陵在一起的。”
“有原因?”
厲沉溪低冷的嗓音重複著幾個字,能有什麼原因,讓她大晚上的來這裏見一個男人!
孤男寡女,她又是已婚女人,避嫌的道理都不知道了嗎?還是說他剛去外地沒多久,她就按耐不住了……
心底的躁怒瞬間而起,洶湧的呼嘯而來,襲上心頭的強勁震撼著每個細胞和神經,他好看的輪廓上,青筋暴跳而起,韓采苓看在眼裏,緊緊地環著他的手臂,“別氣了,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認識她這麼久了,夫妻之間,不該有什麼間隙的。”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費心的替舒窈辯解,是不是有些傻?
但細細想來,她就是要這樣,越是替她辯解,越能激起他心裏的火,以便坐收漁翁之利,不是嗎?
“就算你不為了她著想,也要想想政兒呀!”韓采苓還在遊說,苦口婆心。
厲沉溪卻略顯驚愕的看向她,“你不是希望我們離婚嗎?為什麼還要替她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