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舒窈抱著兮兮上了樓。
坐在病床旁，兮兮看著床上躺著的陌生男孩，歪了下頭，眼神好像在詢問這個人是誰。
“他就是哥哥。”
舒窈抱著女兒，望著床上躺著的兒子，痛苦的深吸口氣，“他就是媽媽經常和你提起的厲政，他是你親哥哥。”
哥哥？
兮兮神色微怔，再看看床上躺著的厲政，目光略微有些變換。
“他也是媽媽的孩子，媽媽第一個孩子，你的大哥。”
舒窈慢慢解釋著，抬手握著兒子的手，記得當初離開時，他還是個很小的小孩子，經常需要抱在懷中的，幾年的時間，已經長成了大孩子。
兮兮看著她的動作，也很自然的伸出了小手，握住了厲政的手。
舒窈微微一笑，“兮兮，哥哥累了，所以睡了，等有一天他醒了，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兮兮皺了下眉，可能感覺厲政還有些陌生的緣故吧，又把小手放開了，轉身兩手抱住了舒窈的脖頸，好像在說她隻需要媽媽一個人的疼愛就夠了。
這孩子雖然這兩年裏，從不說話，但畢竟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一個眼神，都能知道心裏想的是什麼。
“哥哥也會很疼你的，政兒從小就是乖孩子，董事又聽話，他還不知道有個妹妹呢，等醒了，媽媽第一時間就帶你來看他，好不好？”
兮兮想了想，最後才略顯勉強的點了下頭。
或許是還不太熟悉的緣故吧！
五年來，第一次見麵。
厲政還在昏迷，兮兮又不說話，怎麼可能熟悉呢？也不能太心急不是。
而此時的門外，厲沉溪的身影就站立於此，看著房內的一幕，說不上到底是何種心情。
她帶著女兒出來時，兩人正好碰見，莫晚晚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見她出來，就站了起來。
舒窈領著兮兮的小手，女孩仰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高大男人，眼睛裏寫滿了陌生。
“兮兮，這位是……”
話到了嘴邊，舒窈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直接說是爸爸吧，怕孩子無法接受。
厲沉溪看出了她的為難，從容的唇畔漾出一笑，隻說，“先叫叔叔吧！”
孩子適應也需要一段時間的。
她點了下頭，“和叔叔打招呼，兮兮。”
兮兮隻是仰著頭看他，臉色平靜，毫無反應。
舒窈無奈的歎息，莫晚晚走過來，抱起了孩子，“別難為孩子了，我先帶她下樓等你。”
等兩人走了以後，舒窈才說，“別怪兮兮，她……見到任何人都是這樣的反應。”
厲沉溪又怎會怪自己女兒呢，隻是他有些疑惑，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個照麵，卻總覺得，這孩子和別的同齡孩子，好像……不太一樣。
“那個兮兮是不是……”
他也話到了嘴邊，竟一時又有些欲言又止。
舒窈抬眸看了他一眼，也猜到了他想說什麼，“你想說的，該不是兮兮和我當初一樣，是個……”
‘啞巴’二字沒等出口，就被厲沉溪攔下了，“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有些不太一樣，可能也是不熟悉的緣故。”
聞言，她扯唇冷然一笑，直說，“不是不熟悉，你的感覺時對的，兮兮不說話，包括我在內，和任何人都不說話。”
刹那間，厲沉溪如遭雷劈，整個人愣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