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兩年前疑似兮兮走丟的事件,舒窈現在再度提起,心裏也忍不住一陣顫栗掠過,當時的惶恐擔憂,仍曆曆在目。
厲沉溪確實第一次聽到這些。
犀利的寒眸當即寒光湧現,上前一把抓住她的細腕,勃然質問,“女兒丟了,當時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聯係我?”
“聯係你又有什麼用?你在a市,我在國外,你能馬上飛過來幫我嗎?”
厲沉溪看著她,壓抑的黑眸怒意攢動,“你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我不會?”
“……”
“你總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總是自以為是,認定了什麼就是什麼,從來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過問題。”厲沉溪放開了她的手。
凜然的臉色泛起了幾分無奈,似考慮到當前的處境,就算再有氣,也生不起來了。
舒窈卻有些不解,詫異的重複出聲,“自以為是?”
這幾個字,生平第一次有人放在了她的身上。
“難道不是嗎?不管是當初離婚,還是孩子撫養權,亦或者你跑去w市生下女兒,又去了國外,哪件事你問過我了?”
他姿態隨意的靠著船艙的牆壁,仰起頭望著頭頂的木頭,臉色複雜,腦中閃過當初她提出離婚時的決絕,厭煩的樣子,恍若真的和他過膩了,再也不想有任何的交集。
還有對峙法庭時,為了奪取厲政的撫養權,她所聘請的辯護律師,言辭鑿鑿口若懸河的各種‘闡釋’千方百計的解釋著,他將會是一個多麼失敗不合格的父親,還真是煞費苦心的想要從他手中,奪走兒子的撫養權。
還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突然變臉時,比翻書都快。
前一秒還深愛著他的,為了他,可以連夜冒雨步行數公裏,不惜弄傷自己,隻為了求救和買藥。
為了不讓他傷口感染發燒,她笨笨的將自己的身體一次次的跑冷水,抱著他滾燙的身體降溫……
明明這麼愛他,卻轉瞬間,就能做出那麼狠心絕情的事情,有時候厲沉溪甚至不敢去回憶,他幾乎不敢確認,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是當初那個默默無聞,心地善良,隻會用笨拙的方式愛一個人,守護家庭的小啞巴呢?還是現如今這個淩冽狠戾,果斷絕情的女人是她。
“問你?”舒窈恍若聽到了一個很可笑的字眼,扯唇笑容苦澀,“別忘了,當時你和我的身份關係,可不是那種什麼事都能互相商量的關係啊!”
幾個字,觸動了厲沉溪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境,猛地怒意再起,陰鷙的視線森寒的看向她,一把抓住了女人纖柔的肩膀,力道略大,“那你覺得,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現在?還是當初?”她問。
“現在是什麼?當初又是什麼?”他如火的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目不轉睛。
她想了想,抬手掙開了他的禁錮,“還重要嗎?”
“你覺得不重要?”他瞳孔微微緊縮。
“重不重要都無法更改現在的情形了,何況,在你心裏,我不早就是那種自以為是,狠心絕情的女人了嗎?”她淡淡的,歪著頭依著牆壁,有些有氣無力。
厲沉溪憤然的盯著她,沒錯,再怎樣解釋,也無法更改她在他心裏的形象,但是,但是……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讓他這麼多年都難以放下!一顆心卻像著了魔似的,無法從中走出,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自己卻仍舊不可救藥的在乎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