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通電話結束後,舒窈坐在車上,淩亂的一顆心,或多或少的算是放下了一些。
她並不信任查爾普斯真的會信守諾言,不會傷害兮兮,但最起碼,可以確定女兒在何人手上,需要用什麼方式換回。
不過,她一遍又一遍的想著對方的那句話,‘等您處理好了和厲先生的事情後,再聯係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舒窈從包中翻出那個U盤,緊緊的攥在手中,轉眸視線透過車窗看著遠處的男人,麵色沉了。
不久,厲沉溪忙完了手邊的事情,便將丟丟交給了管家照顧,自己才上了車。
黃毅沒上車,他也並未上駕駛位。
車子還停在路邊,隻是周旁的幾輛車先後離開了這裏,就連之前幼兒園門口站著的人,也陸續都離開了。
恍若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隻剩下了他們兩人,狹窄逼仄的空間內,厲沉溪清雋的身形筆挺,坐姿優雅的靠在後車座上,身形略微向後,伸手滑下了車窗,點了支煙。
隨著淡淡的煙氣從精致的唇邊溢出,清冽的嗓音也適時而啟,“我讓管家先帶丟丟回去了,政兒也在家。”
舒窈輕微的點了點頭,並未言語任何。
厲沉溪側過身,冷峻的輪廓幽深的落向她,好看的星眸眯了眯,“舒窈,現在隻剩下你和我,有些事,可以告訴我了嗎?”
兮兮並不是無緣無故被人拐走的。
不是仇家作案,也不是某人蓄謀已久,更不是什麼人一時興起。
而且這幾天,舒窈明顯一副意興闌珊,心裏有事的樣子,他都看的一清二楚,之所以遲遲不問,不是不想知道,而是在等,等她主動親口說罷了。
但兮兮的事情一發生,他也真的無法再等下去了。
舒窈垂下了眸,密密長長的眼睫落下,極好的掩去了眸底的雜亂,輕微的深吸了口氣,才說,“是有些事,也應該和你說了。”
厲沉溪動手彈了彈煙灰,幽沉的俊顏明顯性質不高,冷冷的,異常陰鬱。
她沉吟了下,反複措辭後,晦澀的道,“有一件事,發生在五年前,也是我這番回國後一直想要追查徹底的,就是有關我母親的車禍遇害一事。”
厲沉溪猛然的眉心一擰,冷然的看向了她,“現在說這個?”
舒窈抬眸看向他,“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我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可能不太合適,但是,兮兮那邊,我有辦法解決,你無需擔心。”
男人俊逸的麵色霍然一沉,雙眸淺眯而起,冷戾而勃發,“你能怎麼解決?你知道是什麼人帶走了兮兮,對嗎?”
舒窈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對,我知道。”
厲沉溪看著她,“不想告訴我?”
她再次低了低頭,“對。”
不是不想告訴,而是不能。
查爾普斯是joke委派來的人,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堂而皇之的來到她麵前,joke就很有把握,這個人非常清白,就算警方調查,也不會找到任何有用信息的。
而且,查爾普斯剛來A市,就能準確無誤的對她和丟丟了如指掌,怕是對厲氏,對厲沉溪也早已洞悉徹底,就算舒窈全都告訴他了,又能讓他怎麼辦?
徒增煩惱和麻煩,更可能引來危險的事情,她不會去做,更不會讓他去做!
厲沉溪臉色徹底暗了下去,骨節分明的單手夾著香煙,極盡捏斷,索性直接在煙缸裏狠狠攆滅了,“那你現在想說什麼?”
“說我母親的事兒。”舒窈話音極快,完全碾壓著他的尾音。
男人轉顏看向她,“你母親的事兒?你想要查到這個凶手,對吧?”